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哪”蘇葉說道。“如果二公子退出殿試是有內情的,那他現在心情肯定很不好,你是不是應該去勸慰開導一下?”
“我已經報答過了……”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一次怎麼夠?”
正說著,丁淺如忽然目光一動,像是發覺了什麼,失聲喚了聲:“宋大公子”
“啊?”其餘眾人都是吃了一驚,下意識地轉頭往院裡看去。果然看見已然消失近十日的宋嘉言出現在花草集的廊下,一襲輕衫,飄逸如天邊的流雲,與往日無異。只是丰神玉秀的臉上,多了幾許蒼白和落寞。宋嘉言見八卦社眾人發覺了他,便淡然一笑,溫聲說道:“你們有事,你們先談,我在這邊坐一會。”
蘇葉自然立馬說道:“我們談完了大公子有什麼事情嗎?”
宋嘉言看看溫玉,說道:“我找溫小姐,有點事。”話音一落,三道目光便齊唰唰地落到了溫玉身上。溫玉方才乍然見到宋嘉言,只是感慨幾日不見,他便憔悴了這麼多,一時心中慨然,倒是忘記了自己一直惦著要找他所謂的正事。這會兒被他這麼一說,倒是醍醐灌頂,跟蘇葉她們道了個別,便快步過了去。
“溫小姐。”宋嘉言看著溫玉快步來到自己面前,柔聲道歉道。“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竟拖了這麼些天。”
溫玉連忙說道:“早幾天晚幾天都是一樣的。”
宋嘉言淡然一笑,說道:“我們這就過去找餘先生吧。”
“嗯。”
溫玉跟在宋嘉言身後出了南苑。一路上,他都沉默不語。平常時候,他不是這樣的。他是各方面都很注意的人,再怎麼樣都不會讓兩人之間無話可說,尷尷尬尬地走。看來公主的事對他的影響確實很大,溫玉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在這個時候將他的社要過來。雖然他平時不常來,但是他種了這麼多花草,再如何,這也是他的一種精神寄託。
“宋大公子。”溫玉每走一步,心中便多一分不忍,終於忍不住出聲說道。“你心裡難過,就不用陪我過去了。過些天再說吧,這事不急的。”
“我沒事。這是之前就答應過你的。”
“我也不覺得宋公子會反悔啊”溫玉說道。“晚幾天吧。宋公子現在這個樣子,讓餘先生見了,還以為是我拿刀子逼著宋公子將社轉給我的呢”
宋嘉言略微一怔,隨即哂然笑笑。又停下腳步,回頭看看溫玉,抬手輕觸自己的臉,說道:“我的表現……有這麼明顯麼?”
“還好吧,反正我是瞧出來了。不過,難過就是難過,宋公子也沒必要掩飾。強顏歡笑的,多累人啊。”溫玉也不再藏話,直來直往地問道。“宋公子,怎麼又和公主吵架了?你們都在一起這麼久了,應該也深知彼此的脾氣,怎麼還是動不動就吵?上回是為了科舉的事,這次又是為了什麼呢?”
宋嘉言看看溫玉,默不作聲。
“宋公子不想說的話,就當我沒問吧。”溫玉也有些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對他的事情總是多那麼幾分關心,總是想要為他排憂解難,又總是擔心他會被人給“陰”了。
“還是科舉的事情。”宋嘉言輕聲說了。
溫玉詫異:“不是答應明年參加正科了麼?”
宋嘉言轉向道旁的一株垂柳,抬手輕觸飄揚的柳枝,沉默了半晌,方才緩聲說道:“二弟參加了今年的恩科,還考了第三名。若他參加殿試,那他十之**便是今科狀元了。皇上很高興,誇二弟天縱奇材,對他抱了很大的期望。淑妃娘娘也很高興,但是瑞堇不高興。”
“公主……為此不高興?”宋懿行中了狀元,宋家固然滿門榮耀。她作為他的嫂子,就算不以為傲,也犯不著不高興吧?
“她覺得作為她的駙馬,一定要是最優秀的。二弟這回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