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漪眨了眨眼,發現他下巴上的鬍渣,喃喃:「真是長大了啊……」
以前他都沒什麼鬍渣的。所以她經常睡醒了偷親他,現在不行了,親一下,下巴扎到鬍渣。
到底是困了,沒過多久,她又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的天昏地暗,睡了將近十五個小時,下午四點她才醒。
加了六天班,禮拜天,終於可以休息一天。
正因此,容屹沒有叫醒方清漪。
「醒了?」容屹正從廚房出來,手裡拿了一瓶冰水,「要吃點什麼?」
「喝水。」方清漪示意他把手裡的水給她。
「冰的。」
「嗯,我喝冰的,年輕人就要喝冰水。」
「……哦。」
容屹擰開瓶蓋,遞給她。
她仰頭喝水,細長的天鵝頸弧度優雅,再往下,是她的吊帶睡裙。睡裙質地輕薄又透,長度堪堪蓋過大腿根,將她窈窕有致的身材勾勒的無比清晰。再聯想衣帽間裡她的衣服,她的衣服不按季節更替而分,按照出席場合分。
出席場合併非是,宴會,工作之類的莊重嚴肅的場合。
她分的純粹,只分為,出門,和不出門的穿搭。
在外的穿搭,是常見的職場女性穿搭。要說特別之處,大概是普通的衣服裡,昂貴的品牌標籤。
在家裡的穿搭,她只遵循一個宗旨——能少穿就少穿,能不穿就不穿。
察覺到容屹漸暗的眼神,方清漪把水扔回他手上。
「來幫我挑一件衣服。」她往衣帽間走去。
容屹跟上。
他擰開瓶蓋,喝了口冰水。
降降體內升起的邪火。
衣帽間光線並不好,需要開燈。
容屹想開燈,卻被方清漪制止:「別開。」
容屹:「看不清。」
方清漪:「什麼看不清?」
容屹剛想說話,就看到方清漪撩撥起睡裙,裙擺往下,露出她緊繃的腿部線條,微凹的腰線,與暗色形成鮮明對比的膚色。
「脫衣服呢,」方清漪無波無瀾道,「非禮勿視,容屹。」
「……」
「衣服都沒選好,這麼著急脫什麼?」容屹黯聲。
方清漪頓覺言之有理。
於是她脫衣服的動作停住。
半遮半掩,比一覽無遺還要更撩撥人心。
偏偏她還是如常般的清冷神態,「你還站在那兒幹什麼?過來幫我選衣服。」
頤指氣使的語氣。
容屹語態也輕慢:「衣服先放下去。」
方清漪眼裡橫生媚意:「為什麼?你不喜歡?」
容屹走過去:「喜歡。」
他指尖遊移在她身上,感受到她不自覺發顫的身體,「方清漪,這你就頂不住了?」
衣帽間內的溫度陡然升高。
衣服掉落在地,雙腳踩過,亂做一團。
方清漪被容屹放在中島臺上,玻璃茶色檯面,被冷氣氤氳,冰涼的她又是一顫。
「涼。」
「剛喝了那麼多冰水,也沒聽你說涼。」
方清漪微低頭,視線與他齊平,明知故問:「不是要幫我選衣服嗎,我可沒讓你幫我脫衣服。」
容屹聲音低啞,沿著她起伏的曲線,一路往上,停留在她耳邊,「你是想讓我來幫你選衣服的,還是想讓我來給你脫衣服的,你自己心裡有數。」
「選衣服呀。」她說。
容屹沒再言語。
也沒繼續之前的動作。
胸口緊貼,感受到彼此劇烈的心跳聲。
方清漪放在身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