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從洲懶得解釋前因後果,直接道:「反正就扯上關係了,但現在又沒了關係。」
齊聿禮:「為什麼會沒了關係?」
商從洲言簡意賅:「他把自己玩進去了。」
到底是聰明人,齊聿禮意會到:「方清漪只想和他玩玩?」
商從洲:「嗯,可憐咱們小四年紀輕輕著了女人的道啊。」連稱呼都從「老四」變成「小四」了。
「和年紀無關。」齊聿禮不像商從洲愛看好戲,也愛陰陽怪氣,他晃了晃手中的高腳杯,語氣平靜,又暗含深意,不像是和商從洲說,更像是說給容屹聽的。
「既然被拉下了水,憑什麼拉你下水的人在岸邊走,留你一個人在河裡?」齊聿禮索性點了容屹的名字,「容四,感情最好,講究你情我願。講究不了,那就強求。」
商從洲聽得太陽穴直跳。
一個變態,一個瘋批,兩個人湊在一起,真沒好事兒。
他一個正常人在其中,顯得格格不入,連勸都心有餘而力不足。
商從洲:「齊三,你少拿你那一套唬人。南煙和方清漪是一類人嗎?容四能和你比嗎?狗崽子沒你這麼沉得住氣。」
齊聿禮坦然:「沉不住氣有沉不住氣的做法,可能有人就吃不講道理、橫衝直撞這一套呢?」
始終不吱聲的容屹,突然轉過身來,雙眼如黑曜石般亮的懾人。
容屹:「三哥,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商從洲:「?」
商從洲:「……」
他知道什麼了?
隨即,容屹起身,離開卡座,往樓梯口走去。
商從洲似是預料到什麼,難得冒
麗嘉
火:「你在慫恿他什麼?你又不是沒見到他今天的狀態,快吃人了,你這會兒慫恿他下去,真不怕他把那男的揍一頓?」
「他是我兄弟,他要殺人,我會幫他放火。」齊聿禮是助紂為虐的一把好手。
「……」商從洲氣的肝疼,「不行,我得過去攔著點兒他,萬一真出什麼大事兒了呢?」
「商二。」齊聿禮淡聲,叫住他,「他是成年人,有一套成熟理智的處事思維,你沒必要干涉他。」
「我不是干涉他,我是引導他往好的方向走。」
「對他而言,他現在就是在往好的方向走。」齊聿禮朝樓下撇了撇眸,沾酒的聲線平冷,「他好不容易看上個女人,不管他用什麼方法,我都希望他能夠得到她。」
「那也得考慮對方的感受吧?對方不願意呢?」
他們兄弟間的處事方式截然不同。
來酒吧之前,商從洲一直在勸容屹向方清漪低頭。他希望他們能夠好好談談。
而齊聿禮則是,唆使容屹,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哪怕用見不得光的手段,都得達到自己所求。
「你又怎麼知道她不願意呢?」齊聿禮一句反問,讓商從洲抓狂的心,安穩下來,「而且容四不像我,下得了狠手,他頂多欺負欺負無辜的人,哪兒敢欺負他的心上人?」
「喏,你看,他倆現在不挺好的?」齊聿禮視線始終不移,落在樓下卡座上。
商從洲循聲而望——
視線破開透明的隔音玻璃,由安靜的二樓卡座區域,遊移至一樓鼎沸音樂聲裡。
何澍原本和方清漪坐在卡座裡,臨時大學室友給他打了通電話。
何澍和方清漪說:「我室友找我有事兒,我出去接個電話。」
方清漪專注地吃著面前的魷魚絲,拿起一根,裹滿了芥末,塞進嘴裡。何澍看著都覺得喉管和鼻腔火辣,偏她還一臉平靜。聽到他的話,她也沒什麼反應。好像他在不在,對她而言,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