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情情愛愛在兩人之間就是這樣真的不公平。他無法真正理解她的傷痛,而能跟他一起心無所礙放膽言愛的少女本也就從沒存在過。
周曼雲輕笑著勾起雙唇,順勢配合著俯下了身子……
即便並不十分認同,但曼雲還是跟著蕭泓重摺上了去清遠的路。
路與當初去柚溪清源的故道漸有重疊,但只隔了不到兩個月,卻給人了不同的感受。
也許,當初讓阿爺改期,並不關曼音的事,只是在心內深處非常自私地想多給自己一些時間!並轡疾馳在寬闊的官道之上,一身素衣男裝的周曼雲幾乎沒有和身邊的蕭泓再說多餘話,只一味地向前趕著。
以至於刻意與兩人拉開十丈開外的董保,也隱覺出了前方那對正裹在了不雨常陰的雲團之中,不敢輕易靠近。
與來時路經的各地一樣,清遠縣城高聳的城牆上同樣掛著俏生生的紅衣女畫像,城門口也盡是盤查的官兵。
易容改裝的兩個人,除了曼云為防官差碰觸身體塞了串錢,還算順利地透過了關礙。
吊尾護衛的董保長紓一口氣,跟著老老實實地進了城,可一待進了城,他就一下子被人擒住了腕子。
“保哥!你總算來了!”,一個攬客商人打扮的胖子熱絡地摟住了董保的肩,眼睛裡盡寫著與話音並不對版的‘你怎麼來了?’。丟在人堆裡就會自然被淹沒的平凡面孔對於十幾二十年交情的老哥們來說,其實是極好認的。
“小六,三舅就在這兒等我們呢!”,董保連忙墊起腳尖,向著前方一徑埋頭前行的兩騎嚷了起來。
一直等在城門侯著自己人的胖子一腦門子云山霧罩,可也機靈地對著走來的兩個陌生少年露出了驚喜的笑容。
“前些日子。清遠城裡的昇平號說是通水匪,被船運所的兵丁抄了。這陣子連累著我們的生意也難做,本想將手上積的貨託了船行往北送去,結果幾家船行都被查著。清遠這兒本就是西嵐江和沱江連線的地兒,現而今,三道鐵索成天鎖著江口。每天只一個時辰放了查驗合格的船隻北上,老舅沒得錢銀送禮,只能天天在城門口等著你們送了來……”
姓胡的胖子邊行邊絮叨著,雖然在看過蕭泓示出的信物時有絲猶豫,但還是穩穩當當地將眾人向前引著。
“昇平號被抄了?”,曼雲輕聲念著提醒蕭泓,右手扣緊了倒握在掌心的潛靄。即便董保確認無誤,但她也不敢全心全意信著這個所謂在清遠暗線潛著的胖子。
蕭泓會意地點了點頭。
被帶進一處宅院的角門,小小院門一閉。倒有了幾分甕城的樣子。胡胖子笑著對三人拱手道:“各位還請在這兒暫歇,小人這就讓侍女來伺候著淨面整裝。”
“你幫我弄就好!”,蕭泓退了一步,緊握住了曼雲的手。
“胡胖子,俺個邋遢人就不梳洗了,先跟你四下走走,這地兒俺也沒來過呢!”,董保大聲嚷著摟住胡胖子的肩。哥倆好地走了房子。
“曼雲!我曉得你心中有疑,所以你先幫我收拾。你就這樣子。見機行事。”,見室內無人,蕭泓趕緊湊在曼雲耳邊細聲交待。
正說著話,兩個著翠裳黃裙的婢女就捧著盆兒,帕子走了進來。
曼雲只叫人把東西放下,又重將門嚴實地關上。
帶著幾分警惕。曼云為蕭泓卸妝的動作極緩極慢,緊繃的肢體惹得蕭泓不禁暗語低嘲道,“我本是個什麼都不怕的,一遇上了你這個什麼都怕的,也都快成了膽小鬼了。”
“膽小鬼總比真死人強!”。曼雲氣結,嘶地一聲就扯下了蕭泓的左邊假眉。接著,又立即在一串兒漸近的足音中,僵住了手臂……
“小六!小六!”,門外砰砰地響起了敲門聲,喝喊的男人聲音沉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