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屋內,夜色裡什麼也看不清,但他依舊一點一點的看過去,似乎要將這一切都印在心底,然後轉身走出去。
院子裡只掛著一盞燈,跟一間病房裡透出的光亮相互輝映。
常雲成走過去,透過竹簾看到裡面齊悅的身影。
“師父,人家自盡不都是割喉嗎?為什麼割喉能死,也能讓人活呢?”兩個弟子在一旁問道。
正看血壓計的齊悅笑了笑。
“那得怎麼割,這就跟砒霜是毒,吃了會死,但用在藥裡的時候卻是能治病。”她笑道。
弟子們哦了聲摸頭笑。
“師父真厲害,怎麼想到的。”他們說道。
“我不是厲害,這個啊,是多少幾輩子累積下來的經驗。”齊悅站著身子,看著沉睡的謝氏咽喉上的傷口,此時喉管上搭著最透氣的布,免得灰塵汙染,“無數失敗的經驗才造就了今日看起來不可思議的神技。”
她說到這裡,看向兩個弟子。
“所以,我們永遠不要害怕失敗,看起來是失敗了,但是對於後來人,我們提供了經驗,失敗的經驗,也是成功。”她說道。
說給弟子們聽,也是說給自己聽。
兩個弟子站直身子。
“是。”他們鄭重的應道。
“別那麼拘謹。”齊悅笑道,指揮他們,“來,接著做霧化。”
兩個弟子應聲,開始擺弄炭火爐子上的小燻爐。
“。。師父,這個吸了喉嚨就會舒服?”
“是啊,能防止乾燥。”
“不過,師父,你當時真厲害的,竟然就敢那麼刺下去。。”
說到這裡,齊悅笑了。
“其實我不算厲害的。”她帶著幾分追憶,“我曾經見過,病人突發窒息,當時,什麼東西都沒有,那個老大夫,就用自己的鋼筆刺喉,為病人爭取了保命的時間。。”
她說道這裡看著弟子們。
驚訝吧?震驚吧?
弟子們點頭,瞪大眼。
“師父,鋼筆是什麼?”其中一個問道,帶著一臉的好奇。
古人的關注點總是與她不同步。。
齊悅挫敗的吐口氣。
“是一種筆,尖尖的。。”她悻悻說道。
弟子哦了聲。
“跟師父你用的羽毛筆差不多?”
“。。鋼,鋼跟羽毛不一樣吧?”
“。。鋼是什麼?”
眼瞅著話題脫韁野馬了,齊悅笑著搖頭,後半夜是最困的時候,大家聊聊天也好,她笑著轉身,小心的檢視謝氏的全身,看看有無皮下氣腫。
昏暗的燈下,室內忙碌的身影看上去那樣的溫馨。
常雲成從窗前收回視線,轉身看著院子裡。
夜色漸漸褪去,晨霧拉開,街道上漸漸的有人開始行走,突然行走的人停下腳發出一聲尖叫。
他嚇得蹲在地上,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並沒有見危險逼近,這才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看過來。
不遠處的街道上跪著一排人,穿的是孝衣,白乎乎的一片。
大清早的,陡然看到真是能嚇死人!
這是幹什麼呢!
路人嘀咕一聲,好奇的走近些,然後看清在千金堂的門前,除了這披麻戴孝的女人孩子,她們面前放著一個門板,上面躺著一個…死人。
路人終於再次發出一聲尖叫,掉頭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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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拳喊聲也!自己感動的淚流滿面,祈禱這種打雞血的狀態保持,這樣欠債也不是很可怕的事!
我再去碼字,不過今天不更了,我寫明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