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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是誰。

“我是說Eli,”Ming補充道,口氣倒很輕鬆,臉上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只是化了一半眼妝讓她看起來有些怪異,“如果有可能,我想去看看他。他這樣一個人,恐怕沒人會想起來送把花給他。”

李孜看著她,搖搖頭說抱歉,轉而又說:“不過,我可以幫你去問問看。”

Ming低頭笑了一下,回答:“算了,不用麻煩了,反正他也不配。”

走出沙龍,天已經全黑,對面那座玻璃幕牆的咖啡館裡早已經亮起了燈。李孜沒進去,看到Ward坐在一個靠窗的位子上看一疊裝訂起來的檔案,她走過去伸手敲敲玻璃,不等他結賬出來,就徑自走到街角的書報亭,買了一本《Urban Home》,藉著路燈光,細看每張圖片旁邊的小字。

Ward跑過來問她在幹什麼,她沒回答,抬起一隻手叫他等等,直到在一幅跨頁照片的左下角找到一個Yoshida開頭的日本名字,她拿起書指給Ward看,把剛才聽到的事情簡略的告訴他。他們坐上一部計程車回事務所,在車上,李孜用手機根據那個名字查到一個攝影工作室,當下就打電話過去。接電話的人聽起來是一個年紀輕輕的男孩子,說Yoshida不在本城,而且他也不能隨便的把老闆的手機號碼告訴別人。

可能是因為對方比她更嫩些吧,李孜沒有退讓,堅持說是很急的事情,有關Yoshida的一個朋友,最後乾脆對那個男孩子說:“打給Yoshida,跟他說G這個名字,記下我的電話號碼,他會給我回電的。”

男孩子不情不願的答應了。放下電話,李孜不禁有些忐忑,倒是Ward在一旁半真半假的誇她說話越來越hard core了。

李孜討厭他總是說這些沒意義的話,突然想到Ming提起過的事情,就打斷Ward問道:“你知道Eli York的屍體現在在哪兒嗎?是在警察那裡,還是已經落葬了?”

“警方調查結束之後,按照遺囑由他的朋友領走了,”Ward回答,“我記得好像是一個姓Verte的法國人,至於是埋了還是燒了,就不得而知了。”

李孜多少有些失望,卻也只能放下這個問題,至少York還有個朋友可以託付後事,倒不至於像Ming說的那樣連個送花的人都沒有。

二十分鐘之後,他們回到辦公室,李孜的手機響了,螢幕上閃著一個國外的號碼,訊號很差,正是Yoshida打來的,繞了很久才弄明白自己不過是在跟一個陌生的律師講話。不知是不是錯覺,李孜覺得電話那頭的那個人在短短几十秒鐘裡經歷了期盼、困惑、失望到哀傷的過程。Yoshida告訴李孜,他會搭次日下午的航班回紐約,草草定下一個時間,讓李孜去他工作室找他。

第二天下午四點多,Ward突然有些其他的事情,李孜便根據黃頁上的地址,一個人去赴那個約會。

Yoshida果然已經不住在東村了,而是租了格林威治一棟老式建築頂樓的越層penhouse做工作室。李孜自己也租房子,稍微知道一些那裡的租金,作為攝影師,只有特別混得開的才住得起這樣的房子。Yoshida本人來開的門,他三十歲上下,長著一張不顯老的孩子似的面孔,看起來十分隨和。偌大一間房間裡看不到第二個人,透過落地窗可以看到露臺上大片蓬鬆的積雪,傍晚清冷的陽光落在上面,幾乎沒有一點溫度或者重量。

Yoshida問了李孜要喝些什麼,李孜沒打算久留,說隨意吧,但他還是去開放式的廚房裡泡了茶。李孜站在窗邊,看房間裡的陳設。她身邊那面牆上貼滿了大大小小沒有鑲鏡框的相片,有不少交疊在一起,看起來就像《越獄》裡那堵滿是玄機的迷牆。她仔細看了其中的幾張,有一些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