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這個位子,我正好能聽見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又一下,如同我在三年前聽到時一樣,溫暖而安逸。
只是,這顆心是被上了鎖的。
我忽然想起了這些,心底又是陣沒來由的恐慌,而他也在此時手上一緊,然後抱著我越來越用力,越來越用力,似是用力到要將我揉進他的身體。直到我實在忍不住輕吟了一聲,他才像突然驚醒般地放鬆了力氣。
我略一猶豫,開口問道:“陛下,那個鎖咒的咒心其實就是我,對不對?”
他略怔了怔身體,轉爾將我抱地更緊:“那又怎麼樣?你不願和我鎖在一起麼?”
“我……”
我半分感動,半分難過,而他也在此時繼續說:“我忘了,你來自草原,你喜歡自由,而我也答應過你,總有一天要放你離開。”
我心中酸楚,不知該說些什麼,他抱著我繼續道:“傾城,你想離開我麼?”
我聽著他的心跳像是突然停了拍,而我的心也一定是停了拍,抓著他的衣服,我想回答他我不願離開,可是這個宮城,我又是真真厭惡和害怕著。
夜已深,月兒高掛天空,望得我有些迷離。
“是不是困了?”他不知何時已鬆開了手,轉爾摟緊我的腰正視著我。
我忙傻笑,嘴角應還掛著淚痕:“沒有,我只是看月兒看地有些發呆。”
他嘆笑一聲,颳了刮我的鼻子:“這麼說,你剛才在發呆,我問你的話,你全沒聽見咯?”
我本想搖頭,可回神一想,剛才那問題,裝作沒聽見或許更好。見我不說話,他當我默應,輕嘆道:“算了,時候不早了,早點睡吧。”
我“哦”了聲,轉身乖乖向床走去,可他卻站著未動,立在門邊凝望著我,我莫明,回頭對他眨眨眼問:“怎麼了?不睡了麼?”
他淡笑,笑裡有絲澀意:“你先睡吧,我得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我皺眉,心頭一緊。
他垂眸避開了我的目光,我知我自己猜中了他的心思,強笑道:“你去她那兒吧,我也習慣一個人睡了。”
轉身欲走,他卻喚住了我:“傾城,墮胎之事畢竟關係到她,而你又被……”
“不用和我解釋這麼多,”我冷冷打斷她,心裡泛滿了醋意,“我知道,她也是你的妻子。”
疾步跑上床,我鋪開絲被蓋在自己頭上。
感覺到他的手,隔著絲被隔著面具撫過我的臉頰。然後是一聲輕嘆,一聲開門聲,一聲關門聲,整個大殿又如同芳草居一樣,孤孤單單地只剩我一人。
雨沒夢迴1
閉了會眼睛,心煩意亂地,怎可入睡。我終受不了寂寞地起了床,草草披件外袍,我站在殿門前,透過鏤空望著天上的月。
是從何時起,我竟如此愛上了月兒,還是,我只是愛上了月兒的感覺,有點點像他的感覺。
宮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啟稟娘娘,麒王請您去次太后的慈安殿。”
我略是皺眉,此時已過三更,這麼晚召我去那裡,莫非是墮胎一事另有線索。不敢怠慢,我立即踏步前去,或許是因晚上的緣故,宮裡人煙稀少,靠近慈安殿的地方几乎見不著一個人影。
我稍稍起了疑心,可轉念一想,說不定是諦聽不想無端生事,所以才會把人都譴開了。帶著這麼一絲僥倖的心理,我站在慈安殿門外,望著裡頭昏黃的燈色輕聲道:“傾城給太后請安,太后千歲。”
一句話出了口,除了呼呼的風聲,我什麼也聽不見。正猶豫著自己是否要進去,身旁正好吹來一陣怪風,風力大到將整扇殿門都吹了開來。
心中一驚,我握緊拳頭,一步邁向殿內,立即,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我下意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