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前所作,後面兩句則是他的學生張同敞的回應。合在一起,便是一首絕命詩。
藩主為何提起瞿式耜和張同敞,還念他們的絕命詩?
眾將心頭不由湧上一層陰影。
第一千三十九章 國姓逝世
“是甘輝麼?”
鄭森看到了站在蕭拱辰左側的甘輝,臉上露出些許驚訝之色。他隱約記得,自己上次醒來時並不曾看到過甘輝,卻不知他幾時回來的。
“藩主!”
甘輝上前跪在床側,他有千言萬語要和藩主說,卻哽咽著一句也說不出口。此刻甘輝心中更多的是對藩主的愧疚之情,原因是他在脫困之後沒有選擇回到金廈,而是留在了太平軍。不管齊王待他如何恩重,這一做法總是會讓人詬病,從前甘輝可以用為南都陣亡將士復仇安慰自己留在太平軍沒錯,但真當他踏進鄭軍營中,見到久臥病床的舊主時,這心中總難免生出波濤。
甘輝的到來卻讓鄭森蒼白的面目多了一絲笑容,望著這位昔日的得力大將,他吃力的動了動手指,示意甘輝靠得近些。然後輕聲說道:“你能回來,很好。”
“是,藩主,末將回來了。”
甘輝淚水落下,一年前的藩主領軍北上時是何等的英姿勃發,現在的藩主卻是個重病將死之人,這讓他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鄭森的笑容越發明顯,但聲音卻越發微弱。他剛剛甦醒,精力實在不濟,彼時早已感到吃力。黃昭見狀輕輕扯了扯鄭襲,示意襲公子上前勸藩主不要太傷神。鄭襲剛要開口,卻聽大兄突然問道:“父親可有來信?”
鄭襲搖了搖頭:“父親並無來信。”
鄭森有些失落,又問:“二弟呢?”
鄭襲依舊搖頭,父親和二兄都被韃子軟禁在北。京,若是來信,自是一起來,哪會單獨來。
鄭森嘆了一口氣,視線環顧眾將,道:“永華何在?”
“永華在!”
和劉國軒等人一起趕來的陳永華當即上前答應一聲。
鄭森問他:“鄭泰到底有沒有執行我的軍令?”
陳永華遲疑在那,鄭森見狀,臉色不由冷了下來:“他還是不肯聽令,看來,他是不將我這藩主放在眼裡了。”
“藩主息怒!建平侯也是有苦衷的。”
身為世子的老師,陳永華出於師生之情及維護金廈軍政角度出發,其實是不同意藩主殺子的。他想為世子,為建平侯鄭泰解釋,可鄭森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憤聲道:“他有什麼苦衷,他不過是想自己做主而矣!還有董嫻,要不是她教子無方,怎會讓逆子做出這等醜事來!”
藩主此言很是嚴重,又是剛剛甦醒,陳永華不敢爭辨。甘輝卻突然為世子求情道:“藩主,世子年輕無知,不諳世事,未曾經歷闖蕩磨鍊,自然難拒誘惑難辨是非;夫人孤身經營後方,終日操勞,雖然事無鉅細,也難免有疏漏。世子有悖人倫不假,但藩主以此要殺世子卻是太過苛刻,末將以為還是給世子一個機會。”
甘輝所言自是得到了陳永華附和,鄭森繃著臉在那,並不理會甘輝,只對陳永華道:“你是世子的老師,有師生情誼在,自是不願我殺世子,這也是人倫所在,倒也怪不得你。”
“永華只想為世子向藩主求一個機會,若藩主能允,永華自會請教徒無方之罪。”
陳永華也是鐵了心要保世子,他是世子老師,軍中現在都主張擁戴襲公子,這自然與他主張不符。他不敢告訴藩主的是,數天前,他秘密給世子送去了一封信,信中要世子先發制人。陳永華也是逼不得已才這麼做,若是藩主不流遺言要襲公子繼位,他自是還能等待。可遺書一留,這件事就沒有任何挽回餘地了。黃昭等人這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