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地打著卷兒。
她在客廳的沙發上發現了熟睡的賀蘭靜霆,愁眉緊鎖抱著一個枕頭,聽見響聲動了一下,沒醒,翻了個身,差點從沙發上掉下來。她輕輕走過去將茶几移了移,擋住沙發,站在那裡默默地看著他。心尖柔軟充滿了憐惜。目光成了春水,一點一點地化開了。她悄悄地拿了張毯子搭在他身上。以前夜裡賀蘭靜霆不怎麼睡覺,至多是練完功,乏累了,躺兩個小時就起來。可是到了西安,他的生物鐘卻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轉彎,變得越來越像一個“人”。皮皮什麼時候上床,他也什麼時候上床,纏著她在床上玩耍,然後一覺睡到大天亮,醒得比她還晚。
整個早晨他們都保持著禮貌的距離,互相只說最簡單的話。比如:“樓下有免費早餐,你去吃吧。”“借下房卡,我的弄丟了。”“沒零錢,借我十塊錢。”“手機充電器呢?”
其間皮皮殷勤地說:“我去花店給你買把花,順便買點蜂蜜。”話一出口臉就紅了,想起他們曾用這兩樣東西乾的事。結果慘遭祭司大人的拒絕:“不必了。”
有點受傷害哦。她將腦袋一縮,慘兮兮地想到。
當然,昨天她連殺他的心都有,人家這點反應還是可以理解的。
祭司大人沒好眼色,她只好獨自下樓吃飯。
早飯中西合璧,還有粵式早茶。皮皮這才發現自己一整天沒吃早已飢腸轆轆,便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還和對面的一位大姐聊了起來。反正也不急著回去,回了房間賀蘭靜霆也是愛搭不理。
最後,她端了喝剩的半杯咖啡,慢慢騰騰地上了五樓,卻發現房間裡根本沒有人。只有一位打掃清潔的大嫂。她一陣心慌,連忙跑去看臥室的壁櫥,祭司大人不會一怒休妻了吧?
還好,還好,兩人的行李都在。
她連忙給他打電話:“噯,賀蘭,你在哪裡?”
電話響了好幾聲才傳來他不冷不熱的聲音:“我在一樓大廳。”
“等等,我馬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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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拎著包,以第一速度衝出房間,嫌電梯太慢,幾乎是三步一跳地走下樓梯。
滿大廳地找賀蘭靜霆,發現他站在一個辦公室的門口,手裡拿著盲杖,雙眼茫然看著前方,好像在排隊。
猶猶豫豫地蹭到他身邊,不敢冒然地牽他的手,她期期艾艾地問:“這裡……賣什麼?你,你在排隊嗎?”
“我在申請導遊。”
“不是有要緊的生意嗎?”
“談生意的人被急事耽擱了,我們改在明天見面。”
她的神色愈發悽惶,咬了半天嘴唇,說道:“你想去哪兒我陪你去。別請導遊啦,浪費錢。何況這西安你應該來過很多次了吧?人家會有你知道得多嗎?”
“我不要人家的歷史知識,只需要一個人帶路。”
她訕訕地說:“我給你帶路不行嗎?”
他堅定地搖頭:“不行。——和你在一起我有生命危險。”
“噯……人家已經向你道歉了啦……”
他的臉還是板著,不理她,繼續排隊。
一位服務小姐接待了他們:“先生想去哪條線?我們有東線一日遊、西線兩日遊,還在華山專線……”
皮皮覺得,這位服務小姐夠專業。明明看見賀蘭靜霆拿著盲杖,還把一疊花花綠綠的小冊子往他手裡塞。東線、西線、人家這時候分得清東西嗎?
“我只需要一位導遊幫我帶帶路,”賀蘭靜霆倒是不介意地拿了一張小冊子,“就在市裡逛逛就可以了。”
那小姐連忙說:“對不起,我們公司的導遊都是和旅遊車綁在一起的。如果您需要單獨的導遊可以試試南二環路上的天鴻旅行社。不過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