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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猜她說啥?”鄭亮兩眼瞅著花花、葉葉,兩個姑娘同時漲紅了臉。鄭亮繼續講吓去,“她說你一邊待著去,你說起話來象鴨子叫,渾身都是土腥味。你說把我氣的,天天都在油裡滾,都成油鬼子了,她還說有土腥味。”
鄭亮把滿是油汙的工作服扯給花花、葉葉聞,“你們聞聞,哪還有土腥味?”姐妹倆同時被逗笑了,她們同時嗅到了從對方衣服和身體裡散發出的原油氣味。鄭亮忽然變得一得本正經,“過幾年,找媳婦還得回蛤蟆灣子找,我就看著村裡的閨女比油田的好。”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花花之所以在兩週後的那個傍晚大著膽子蹲在草橋溝大壩上等鄭亮回來,是因為她把鄭亮最後的話在心裡琢磨了無數遍。她忽然覺得,鄭明和鄭亮比起來,前者是天上高不可攀的星星,而後者如同屋裡那盞溫馨的煤油燈。
鄭亮向她和妹妹講述的一個個發生在油井上的戀愛故事,重新把她的愛火撥動了。天擦黑的時候,鄭亮終於騎著那輛沾滿油汙的車子唱著含糊不清的歌聲出現了。他一眼便認出了花花。他問姑娘在等誰。
“等你呀!”花花毫不掩飾自己的興奮,“你不是說要在蛤蟆灣子找媳婦吧?”姑娘的回答使鄭亮欣喜若狂。他立即把腳踏車藏在莊稼地裡,兩人漫無目的地向前走去。鄭亮剛剛住進集體宿舍時,還為同伴們夜裡臨睡前談論的一些男女之事感到臉紅心跳。可後來,他也加入了談論的行列。
年輕人的集居最易使他們身體裡的性意識覺醒。如果說不久前他對因失戀而喝安眠藥的女工直露地表達愛意還有點孩子氣的話,今天面對與自己一起長大的花花,他突然有了體驗戀愛的強烈慾望。
河父海母26(81)
但是,這是一對僅有十七八歲的男女,在新舊觀念的夾縫裡,他們把男女之間的事情有時理解得十分淺白和簡單,玩的是一項極為危險的遊戲。不知走出多遠,當兩隻手終於牽在一起時,他們身體裡無法壓抑的渴望和衝動很快又使二人抱在了一起。他們相互摸索著對方身體的每一個部位,狠命地嗅著對方發出的陌生的異性氣息。在高漲的慾望帶給他們的痛苦和煎熬中,兩個絲毫沒有性經驗,甚至沒有情愛經驗的青年男女,按照他們從同伴那裡聽來的一些男女之事,慌亂卻又毫無顧忌地尋找著解除痛苦和煎熬的方法。四片嘴唇終於粘結在一起的時候,他們感到渾身有什麼東西要爆炸了。誰也說不清怎麼在顫慄中雙雙倒在荒草叢裡的,在這個夜幕掩護下的雙人世界裡,兩個人把尋找解除痛苦和煎熬以外的事情全都拋到了腦後。
既依賴於道聽途說的男女秩事,更是憑著原始的兩性直覺,在經過漫長而艱苦的摸索後,他們終於剝除男女之間所有皮毛,找到了男女合一的機關。花花眼裡噙著淚水,在包裹著油油新綠的枯草叢中嗅著令她窒息的油膩氣味,毫無準備地忍受了那扯心裂肺的痛苦一擊;鄭亮的整個身心卻如同步入了一個美妙的仙境裡,他感覺自己已與無邊的黑夜和夜空中的星辰溶和在一起,身體不由自主地在緩緩蠕動。
鄭亮與花花那夜之所以沒引起任何人注意,是因為他們偷吃禁果,與河海公社幾萬名社員因婦女被強行流產、結紮衝擊公社機關事件發生在同一天。
他們剛剛來到家門口,正不知如何向家解釋晚歸的原因時,近二百名參與衝擊公社機關的蛤蟆灣子村人恰好進村。
接下來的幾天夜裡,花花一直回憶自己與鄭亮那天晚上的整個過程。她整夜整夜睡不著覺,既興奮又緊張。她儘量裝出什麼事也沒發生的樣子,以免引起妹妹的警覺。可少女的心事是最難隱埋的,葉葉終於發現了姐姐的神色異常。
在事情發生後的第四個夜晚,花花終於忍不住,在葉葉的追問下說自己與鄭亮談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