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心身體呀。”
“無妨。不過是偶染風寒罷了。”賈詡擺了擺手,眸子裡卻是悄然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霾,問高順道,“高順將軍,關東軍可曾繼續進攻?”
高順抱拳道:“回軍師,關東軍已經三天沒有進攻了。”
“嗯。”賈詡點了點頭,彎腰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完了才有氣無力地說道,“諸位將軍請便,本軍師有些乏了,想竭息片刻。”
高順諸將抱拳作揖,魚貫而出。
待諸將紛紛離去,賈詡才向從弟賈明道:“二弟。”
賈詡上前一步,抱拳道:“兄長。”
賈詡眸子裡的陰霾之色流露無遺,向賈明道:“唉,為兄還是小覷了瘟疫的殺傷力啊,我軍雖然已經嚴加提防,可還是沒能免於流毒啊,看來這場瘟疫就算能瓦解掉三十萬關東大軍,守關地涼州軍也會搭進去一大半啊!為兄十有八九也難逃此劫了。”
“兄長
賈明鼻子一酸,語難成聲。
賈詡慘然一笑,接著說道:“好在少將軍率領兩萬精銳鐵騎已經離開了函谷關,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否則,要是連少將軍和少將軍麾下的兩萬精銳鐵騎都葬送在函谷關上,為兄就算是死了只怕也難以瞑目呀。”
“不會的。”賈明連連搖頭,嗚咽道,“兄長你不會有事地。”
“二弟不必悲傷,人生一世誰能長生不死呢?”賈詡臉上湧起一抹潮紅,凝聲道,“而且為兄現在不是還沒死嗎,你又哭什麼呢?”
賈明急抹去眼淚,強作歡顏道:“是,小弟急糊塗了。”
賈詡吸了口氣,沉聲道:“二弟,現在有件極要緊之事需你去做。”
賈明道:“兄長儘管吩咐。”
“為兄已經修好書信一封,二弟可星夜趕赴長安將書信面呈大夫人。”賈詡說此一頓,喘息道,“現在,也只有大夫人或許還能救為兄和患疾將士性命了
說罷,賈詡鄭重地將一封書簡遞與賈明。軍大營。
郭嘉發了一身惡汗,從昏睡中幽幽醒轉,只見帳中火光幽幽,曹操正以手支額在自己榻前假寐,曹操身後,簇立著夏侯、李典、曹仁、曹洪諸將以及荀攸、程昱兩人,眾人臉上皆有焦慮之色。
曹洪眼尖,最先看到郭嘉醒轉,頓時喜道:“主公,郭嘉先生醒了,他醒了!”
曹操一驚而起。急低頭看時,果然看到郭嘉已經醒轉並且已經欠身坐起,正向他拱手作揖呢,曹操大喜過望,急上前扶住郭嘉雙手,虎目裡竟是滴下兩滴淚來。哽咽道:“奉孝,奉孝!你可算是醒過來了。”曹操是真歡喜,要是郭嘉也像夏侯淵一樣兩腿一蹬翹了,這回他可真是折了左臂又失右膀了,好在郭嘉命硬,滴水未進昏迷了足足七日,竟然還奇蹟般醒了過來!
“主公。”郭嘉亦虛弱地哽咽道,“多謝主公掛懷。”
“來,奉孝快躺下。”曹操扶郭嘉躺回榻上,關切地問道。“身體可有不適?”“主公,在下已經沒事了!”郭嘉向曹操苦笑道,“只是腹中有些飢餓。”
“子廉。”曹操回頭向曹洪道,“快去給軍師找些吃地來。”
“好嘞。”
曹洪答應一聲。歡天喜地去了。
“主公。”郭嘉向曹操道。“軍中是否已有瘟疫流毒?”
曹操奇道:“這數日奉孝一直昏迷不醒,如何知曉軍中已有瘟疫流毒?”
“嘉年幼之時,鄉里嘗有瘟疫流毒,嘉亦不幸感染險些喪命,所幸有神醫經過,廣施藥水救了患疾鄉親性命,嘉亦得以保全,是故知曉。”郭嘉說此一頓,不無慶幸地接著說道。“若不是幼年曾遭此一劫。嘉只怕再無機會替主公出謀劃策了。”
曹操不解道:“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