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的羽毛在輕輕的擾來擾去,舒坦之極。
掛了王勃電話的鄭燕呆呆的看著手上的手機,很快明白了自己的剛才的“畫蛇添足”。坐在床上,背靠床頭的她便將手機朝床頭櫃上一放,抓起枕頭邊陪伴了她好多年的一個“缺牙”布偶,不停的用手敲著布偶的頭,一邊敲打,一邊憤憤不平的自言自語:
“要你畫蛇添足!誰要你畫蛇添足的?”
用布偶出了一番心中的悶氣,鄭燕又用雙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發現臉燙得很,就像坐在火爐邊被火烤了半個小時似的。她嚇了一跳,趕緊跳下床,走到衣櫃櫃門上鑲嵌的鏡子面前一站,一塵不染的鏡子中,便出現了一張天姿國色,但卻臉紅筋漲,猶如塗了半盒腮紅的俏臉。女孩衝鏡子中的那張俏臉擠眉弄眼,齜牙咧嘴,做了幾個她在外人面前,哪怕是自己的父母面前也從來不會做的怪相。頓時,原本端莊、靜雅的絕美臉蛋便不復存在,被破壞無遺。
不過,怪相雖怪,卻有一種端莊靜雅之外的俏皮之美。
鄭燕在衣櫃的鏡子前站了一會兒,擔心父母發現自己的不正常,便去衛生間洗了把臉,正在用毛巾揩水,就看到圍著圍裙的畢新雪走了進來。
“你不是洗了臉嗎?咋又在洗臉?”畢新雪好奇的問,關上門,朝小便池走去,想解個小手。
“有點熱。”鄭燕回道。
“有點熱就開空調噻?屋頭又不是沒有空調。”
“我節約電還不行嘛?”鄭燕白了她母親一眼,將自己的洗臉毛巾朝毛巾杆上一搭,就準備出門。雖然是母女,但是她母親要上廁所,她也不好意思一直待著。
看到女兒要出去,畢新雪提醒道:“對了,燕子,你給王總打電話沒有?你還是打電話問一下人家到哪裡了噻?我們也好下去接人嘛。”
“哎呀!早就問了,他已經出發了。裡吧嗦的,要問幾次嘛?”鄭燕不耐煩的回答,扔下一句就匆匆走了出去。
“這鬼女,今天吃火藥了嗦?”畢新雪搖了搖頭,一解褲帶,蹲了下去。
重新回到自己閨房的鄭燕開始再一次的檢查起自己的臥室來,地拖乾淨沒有呀,傢俱的灰擦乾淨沒有呀,還有便是房間裡面的小擺飾,小掛件擺整齊沒有呀之類的。其實已經很乾淨,很整潔了。昨天晚上,當她告訴她父母王勃今天就會來家裡來做客的時候,他們一家人,便齊上陣,辛辛苦苦了好幾個小時,將家裡的所有地方,裡裡外外,仔仔細細的打掃、收拾了一遍,尤其是客廳,飯廳,廁所這些客人會去到的地方,更是打掃得格外認真。
趁此機會,鄭燕也自己用心的整理,清掃了一下自己這間住了十幾年的,雖然不大,但卻被她佈置得溫馨可愛的閨房。
鄭燕一邊心不在焉的在自己的閨房裡走來走去,東摸一下西擦一下,做著一些查缺補漏的工作,一邊又時不時的將目光瞟向寫字檯上的鬧鐘,只感覺時間過得是無比的緩慢。
今天這一天,不,確切的說是從昨天下午王勃同意今天到她家來做客開始,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度日如年。
到女孩兒家中去做客,王勃本著誇獎別人不如誇獎別人的子女,討好女孩兒不如討好女孩兒父母的原則,他一般都只給女孩兒的父母送禮物。他幾次登門拜訪,除了去梁婭家給梁婭過生的那次讓他很掃興,很失落之外,後面的,不論是去鍾嘉慧家裡還是江小柔家裡,甚至是程文瑾的老家,每一次,都感覺到了主人家發自真心的熱情歡迎和款待,他自己也是賓至如歸,滿意之極。
這次去鄭燕家裡拜訪,他原本也打算按照以前“討好女孩兒不如討好女孩兒父母”的原則行事,但是剛才鄭燕的那句“空手來,別買什麼東西”的話卻讓王勃改變了注意,決定給自己的俏秘書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