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黑手把咱們下的任務取消了,並且還把咱們送去的訂金也退了回來?!為什麼?”
皇家學院的學生居住區內,乾光逸正在燭火通明的書房裡看著來自於各方的情況匯總。
卻忽然被一個完全在他預料之外的資訊所打斷。
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那名僕從,乾光逸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擺在他面前書桌上的各種文書堆積如山,隨著他父親距離大限越來越近,越來越多的朝之重臣開始投入到他的旗幟之下,所以每天需要乾光逸去協調處理的關係非常複雜,需要他拿主意的事情也是極多。
儘管嚴格來說,在當前帝王尚未駕崩之前,皇子們便各出機謀、結成朋黨,這種做法是非常犯忌諱的,但鑑於現在的這種狀況,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其實是當前大乾帝王故意縱容所致,所以便使得那些心思活絡的朝臣,在同乾光逸勾連的時候頗為明目張膽,很少有偷偷摸摸的。
好處當然有,壞處卻也不在少數。
至少乾光逸每天都要在關係的處理上耗費大量時間,便是頗為嚴重的一個後果。
哪怕同一派系的人,互相之間大方向是一致的,也不可能彼此之間就真的全無利益糾葛。
乾光逸身為自己這一派系的領袖,當然要儘可能的從中協調。
而這種事情,從來都是吃力不討好的。
但儘管心煩,這些卻依舊不能不做,有的時候乾光逸自己都感覺煩躁,卻又只能控制自己勉強去忍耐。
為了那把椅子,人性都可以泯滅,更何況只是這種難言之隱了。
不過無論乾光逸再如何的去忍耐,也終究只是不斷的在心裡面積累,而並非發洩。
這種積累就如同爆發之前的某種沉澱一樣,之所以顯得安靜,僅僅只是因為沒有出現一個可以引爆的導火索,卻並不意味沉澱的怒火已經消失。
黑手忽然取消了對夏凡的暗殺任務,這件事顯然便足以成為一個不錯的導火索……
“殿下,我也不知道原因……黑手組織除了取消任務,並且將咱們的訂金退回以外,沒有給出任何其他的解釋,雖然我有追問,但您也知道……黑手組織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裡……”
站在乾光逸對面的僕從頭也不敢抬,說到最後,聲音卻是越來越小。
“這幫混蛋!不就是失敗了一次嗎!黑手以前不也有任務失敗的情況嗎!黑手對於這種任務失敗的處理,難道不應該是繼續派遣更強的殺手,直到將任務完成為止嗎!為什麼要取消任務!?”
乾光逸雙手用力的拍擊在了桌面上,整個人怒而起身,處理桌面上擺放著的那些文書本就已經讓他有種頭痛欲裂的挫折感,此時又忽然聽到了這樣一個讓他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訊息,終於讓他徹底的爆發了出來。
暴虐的聲音和猙獰的表情讓前來彙報的這名僕從頓時跪在了地上。
“殿下……我……我真的不知道啊……黑手的人什麼都沒錯,我唯一能夠感覺到的,是黑手那個負責外聯的人對我非常冷淡,甚至……甚至隱隱的有些敵視。”
這名僕從險些哭出來。
他實在是覺得自己太過冤枉,偏偏面對著盛怒的乾光逸,他卻是隻能儘可能的解釋,絲毫不敢把這種冤枉擺在臉上。
否則天知道怒火攻心下的乾光逸,會不會把這種憤怒發洩在他的身上。
“敵視?黑手不是號稱只要有錢,天下無人不可殺嗎!我是給他們送錢去的!他們居然敵視我?該死!該死!”
乾光逸一邊吼著,一邊猛的揮動胳膊,將桌子上擺放的那些文書全部劃拉到了地上。
胸膛則是隨之而劇烈的起伏著,朝著跪在地上的僕從大罵道:“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