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濃濃的異味。

長達一個星期的時間，柳霸道吃喝拉撒睡都沒有離開過書房，始終將自己封閉在這書房裡，除了每天送飯過來的僕從以外，甚至連窗戶都沒有開過一次，可想而知這書房裡的味道，會有多麼難聞。

不過林蓉卻是彷彿完全聞不到這味道一般，踏前了幾步，走到了柳霸道的對面。

此時的書房內一片狼藉，和一週前那整潔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柳霸道則是靠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雙眼佈滿了血絲，雖然僅僅只是一個星期，但相比於一周前，柳霸道整個人卻是消瘦了許多，原本滿頭的黑髮，現在也是一片雪白。

“義父，我要走了，今天過來，是跟您道別的。”

看著柳霸道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林蓉的心抽搐了下後，儘可能平靜的說道。

柳霸道緩緩的抬起頭來，空洞的雙眼在看清楚了進來的人是林蓉後，這才開始了重新的聚焦。

“你要跟沈家的人走了？”

嘶啞的聲音響起。

林蓉抿了抿嘴唇，點頭道：“原來您都猜到了。”

“呵呵，你是我親手養大的，你的性格我又怎麼會不瞭解。我和家族……都讓你失望了，也讓你之前的那些犧牲，變得毫無意義，說起來，也是我和家族對不起你。最後的這點價值，能夠幫你搭上沈家的線，我也可以算是放下了一件心事。”

柳霸道啞著嗓子，無比難看的笑道。

“義父……我……”

看著柳霸道的模樣，林蓉有些欲言又止，似乎想要勸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不用多說，我明白的，家族變成了現在這般樣子，絕大部分是由於我的緣故。所以我不會走的。家族到了我的手上，卻由於我的愚蠢而灰飛煙滅，我實在是沒有了繼續活下去的想法，總要有人為此負責，總要有人為家族殉葬，這個人選，自然我是最合適的。但你不一樣，你還年輕，你的未來還有無限的可能。此去自己小心，以後，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柳霸道的聲音雖然沙啞，但語氣中卻滿是決然。

“我知道了，您放心，如果以後應龍大哥那邊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會盡可能幫他的。”

林蓉點了點頭，放棄了勸說的念頭。

柳霸道則是聽的身子一僵，嘴角抽搐了下後沒再多說什麼，只是看起來有些艱難的揮了揮手。

林蓉微微欠身，轉身離開了書房。

就在她剛剛將書房的門重新關死的時候，便聽到了書房內傳來一聲悶響，心知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林蓉快速的將眼角的淚水擦掉，一臉堅毅之色的離開了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