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大多不敢搜刮太深,而一旦出了狗官,便如這縣令這樣的,那就絕對不是他自己的事情,這人,有靠山啊!
看著因入城而漸漸變短的人流,楊鯤鵬有些猶豫了,雖說債多了不愁,蝨子多了不咬,可做人還是能少一事不多一事。這事,他要插一腳嗎?
“自古未聞糞有稅,而今只剩屁無捐。貪官該殺……哼!”
楊鯤鵬正猶豫間,他左前方忽然有人小聲嘟囔,楊鯤鵬抬頭,看見的是一個背影,聽剛才的聲音他該是年紀不大,身著淺灰色短袍,頭上戴了個四方笠,擔著兩筐青菜,看容貌是看不見的,但僅看身材便讓楊鯤鵬眼前一亮!
這男子肩寬臂長,窄腰直腿!
他比趙璞多了些矯健,又比馮子震少了些剛猛,這人若是與楊鯤鵬同一時代,那十個看見他的人裡邊有九個會覺得他是個舞者。當然,楊鯤鵬不是大色狼,因此,他只是很本色的看了那男子的細腰兩眼,便又重新將注意力轉回到了自己眼前的選擇上。
思來想去,楊鯤鵬的最終決定還是留下!固然調查此事八成會牽連甚廣,可是這劉耀祖所轄之地距離順平過近,要是日後出了什麼事情,那必然直接危及京師,單隻為了趙璞的安危,這事他都得管上一管——
反正我楊鯤鵬已經是仗著皇帝寵幸為所欲為的佞臣了,百年之後,青史多半是無名,佞幸列傳上到說不定會添上他這一筆……
門丁欺生,剋扣走了楊鯤鵬一行七人近半吊錢。楊鯤鵬和馮子震都忍下來了,隨他們來的幾個錦衣衛雖然一臉的憤憤然,但也知道如今是暗訪,倒是並沒有多生事端。
一行人進了縣城,初一看這地方倒是乾淨整潔,卻有些乾淨得過了頭,放眼望去連個賣炊餅的小販也無,且來往行人盡皆行色匆匆,大小商戶一個個雖照常開張,可除了米麵門市,少有客人。
略微逛了逛縣城的主要幹道,楊鯤鵬帶著人找了家最不起眼的客棧,出示了關防路引*,那店老闆看著錦衣衛的關防不由得雙手發抖,楊鯤鵬沾著老闆放在一邊的茶水在櫃檯上寫了“暗訪”二字。那老闆看著楊鯤鵬竟然激動得留下淚來,二話沒說,交回了關防,讓幾個人簽了字,並安排了他這小店裡最好的房間。
“將軍,我們到此是否有些行險了?”房間雖不大,但乾淨整齊,看得出來店老闆是用了心的。
“這地方,距離順平如此之近,可是卻丁點風聲都沒有傳入,這就能說明此地把控之嚴。無論是當地的驛站,還是錦衣衛百戶所,絕對都有問題。比起去那些地方,還是這裡更安全些。至於那些老闆夥計……我們自己人仔細盯著些便好了。”
“是。”
“哼!你問我之前,其實早吩咐人下去了吧、”楊鯤鵬起身,伸手抹了一把馮子震臉頰,沒摸著什麼,就是“單純”的調戲而已。
果然,馮子震立刻紅了臉頰,裝作沏水轉身便走,楊鯤鵬卻不放過他,乾脆從身後一把抱住,又上下其手盡興揩油一番才算作罷。
可惜啊,現在畢竟是公幹,而且這小客棧牆壁太薄,作為領導他還是收斂些的好。
將軟泥一般的馮子震扶到暖椅上坐著,楊鯤鵬坐在他旁邊,一邊揉著馮子震並不柔軟的大手,一邊想著接下來的到底怎麼安排。馮子震紅著俊臉,想抽身離開,奈何被捏著右手,不知如何開口。
萬幸,這時有人來“打擾”了。
來人正是留下的錦衣衛官職最高的百戶趙年高,看上去很斯文的一個青年,可就楊鯤鵬所知,此人在李檣驕手下也算是少有的骨幹人物了,經過他手上的人命沒有二十也有十八,典型的人不可貌相!
“將軍,咱們隔壁住著的人有些古怪,八成是江湖上的好漢。而且還是要到這裡做一票買賣的好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