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地上,聽了半天,不就是赦免了幾個犯人嗎?
宣旨一畢,牛夕淮這才知道原來沒有自己的事,欣喜之下也沒多想,高高興興就把聖旨給接了。轉身抹著眼淚吩咐家人準備酒宴,要好好慶祝一場。
“爹,您幹什麼呢?”牛秉承於是更不明白了,拉過來自己老爹準備好好問問。
“唉……這不就是誤會了嗎?”牛夕淮轉身剛要跟兒子把事情自己說說,驀地一拍大腿,嚷嚷道,“這旨我怎麼就接了?這裡邊有問題啊!”
“啊?”
“對了!剛剛帶隊那人根本就不是錦衣衛!好啊!他們竟然如此戲弄本官!我定要……”
眼看著自己老爹怒氣衝衝就要朝外走,不知道找誰去,牛秉承趕忙將他拉住:“爹,剛才那帶隊的人我知道,他是金吾營的參將楊鯤鵬。”
“原來是這小子!”牛夕淮更氣,“絕對是他又攛掇著陛下胡鬧,我去找譚首輔去!”
“爹!爹!您冷靜冷靜!”
“冷靜?!冷靜什麼?你爹都被人欺負成什麼樣了?”牛夕淮現在是把剛才自己屁滾尿流,痛哭流涕的罪名都安在楊鯤鵬身上了,並沒覺得是自己當時胡思亂想,而是認為一切都是別人蓄意鬧事。
“爹,您那膽子我還不知道嗎?別人家都是知子莫若父,我可是知父莫若子。您又胡思亂想了吧?楊鯤鵬來找,八成是為了他那個金吾營的事,做兒子的勸您不要惹麻煩。”
“什麼不要惹麻煩?明明……”牛夕淮臉紅,別人家都是父訓子,他們家卻是子訓父,原來是因為他老來得子,對兒子寵溺,奇蹟似的,牛秉承非但沒長成紈絝,反而慢慢成了一家之主,按照牛夕淮幾個妻妾的說法就是——
大郎比老爺讓人安心!
“爹您今天要是真把這事折騰得滿朝皆知,那說不準他這練兵的事就要停下來,不過,爹您應該知道,他這練兵的事是為了陛下,對吧?到時候,陛下震怒,他對內閣六部的頭頭們沒法,想要治您這個順平府知府,還不是手到擒來?”
“……”牛夕淮眼珠亂轉,他既不是讓人恨不得剝皮填草的大奸臣,也不是剛正不阿的大青天,他就是一個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官”,如今兒子這麼一說他頓時就軟了,只是又嘟囔了兩句,便回後衙找自己的妻妾壓驚去了。
牛秉承也是是一擺扇子,轉身又去找他的朋友去了。其實他如此勸解父親,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楊鯤鵬那句“殺盡倭奴兮,覓個封侯”已經從國子監中傳了出來。而且,牛秉承也與南宮沉他們交好,自然是比旁人更多知道些楊鯤鵬的事情。
相比起其他人聽到這句話,或以為楊鯤鵬自大,或以為楊鯤鵬誇誇其談,他卻很希望能夠看看楊鯤鵬到底走不走得到那一步。可他不過一個舉人,能做到的也就是從他老爹這幫幫忙而已了。
離了順平府,楊鯤鵬又帶著人跑去了臨近的各縣,本來連跑三縣都沒事,可是到了最後一個長興縣,事情卻出了變故了……
到了長興縣,楊鯤鵬剛說要提走幾個犯人,長興縣縣令便跑到了牢房門口,聲稱只要楊鯤鵬敢上前一步,他就一頭撞死在石階上,不能讓楊鯤鵬以一己之私,毀了國家法度等等。
楊鯤鵬當然不能弄出人命來,看他如此堅持轉身便帶人離開了。可是劉耀祖不知道,楊鯤鵬實際上是繞了一個圈,將人分成了兩隊,一隊回京,他自己卻帶著幾個人換了平民衣衫又繞回長興縣來了。
他也希望是自己多此一舉,不過這個劉耀祖實在是有些反應過度,與其說他是在維護國家法度,還不如說是他縣衙大牢裡有什麼人不想讓自己看見!
楊鯤鵬走了這麼多大牢,也算是看多了囚犯,向他喊冤的悽慘男女不知有多少,可他卻都硬下了心來,只帶走了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