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道魔之爭愈演愈烈,而真正主導著一切的人卻毫無動靜。
夏侯是安靜地等著巫邢的動靜。
畢竟對於並沒有真正擁有白澤的他來說,以不變應萬變是最為妥當的策略。
之前率先下手的惡果他還記得清楚,他失去了人界裡最後一個流淌著他的血脈的子孫,而且還揹負上了不少惡名。
即便他的支持者們並不介意他是不是揹負了惡名,又是不是真的做了某些事情,但夏侯卻知道這些事情不介意是一回事,被人知道了又是一回事。
一旦事情有變,心中有疑慮的背叛者肯定會有一大片。
夏侯坐在仙庭王座上,安靜的看著人界各個世界中的混亂,手中有節奏的輕輕敲擊著王座的扶手,撐著臉思索著之後的路。
他沒有辦法去人界,這是他最大的短處。
原本還能從鬼界借道,而如今鬼界血怨與巫邢結盟,定然是不會容許他進入鬼界的,而妖界就更不用說了。
夏侯根本就沒動過這份心思。
若是能去人界……他的視線轉向一邊映出川彌各個地方景況的水面,嘴唇抿著拉平了。
若是他能去人界,又豈能容巫邢在他眼皮子底下蹦躂這麼久!
而被仙帝等待著的巫邢,此刻卻相當焦躁的坐在青巖的寢殿之中,眉頭皺得死緊。
他聯絡不上青巖了。
符篆發出去之後馬上就被返了回來,聯絡過川彌的丹閣之後,發覺他們同樣面臨著這個情況。
巫邢坐在桌前,桌上擺放著一盞魂燈,燈光如豆,沒有絲毫的異樣波動。
這盞魂燈是青巖的,魂燈長明即是主人身體無礙。
青巖沒有危險,來自緊緊相連的契約的安撫氣息也告訴他,青巖沒事,反而心情不錯,但即使如此,巫邢卻依舊目不轉睛的盯著魂燈。
這時,阿甘將豹子的魂燈也搬了過來,趴在一邊跟巫邢一起眼巴巴的看著魂燈,絲毫都不打算放過。
“阿甘,你可知青巖此番是去何處?”巫邢有些後悔之前為了表示自己的信任而沒有過問青巖這次去川彌的目的地了。
現在想來,他根本無須這般表達信任,適當的詢問想必會讓青巖感受到更多的安全感和他對他的重視。
“是去找崇光吧。”阿甘答道,“之前丹閣來信說崇光渡劫成功了。”
“那也不用這般急著去川彌。”巫邢皺了皺眉,“若是擔心崇光與夏侯之事……崇光並不是那種是非不分之人,到底該如何,他心中自由較量。”
魔尊看人的眼力還是有的,尤其天道降下的龍氣,其為人自然不必過多懷疑。
而巫邢其實也並不擔心崇光若是真的站在了夏侯那邊他該如何,事實上從某種隱秘的方面來說,巫邢對於這樣的情況有點微妙的樂見其成。
阿甘發了會兒愣,他突然反應過來,“師兄之前問我們天梯之事。”
“恩……”巫邢點了點頭,思忖了一陣,而後答道:“他先前也與我說過浪寧玉骨墓下疑似天梯的事。”
“再丹閣的時候,那個娃娃……”阿甘比劃了一下,“那個娃娃給了師兄一張紙條,上面寫著登天梯。”
沒有見過娃娃的巫邢莫名的看著阿甘。
“就是谷主給師兄的,那個娃娃還說‘萬花谷,登天梯’之類的話。”
“……”巫邢沉默了好一陣,他對青巖將這麼重要的事情瞞著他感到有些介懷,不過他馬上反應過來,道:“你的意思是,他們現在……”
阿甘撇撇嘴,如同黑葡萄一般圓溜溜水靈靈的眼睛泛出了淚光,聲音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哭腔,“他們肯定在萬花谷,師兄不帶阿甘去。”
“阿甘知道萬花谷在哪兒?”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