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的他,拿著畫筆,立於丹桂叢中,描著那星星淡黃。
風過的時候,一星,兩星,飄落下來,或有一瓣果真沾於他唇上,他沒有拈掉,以舌尖度進嘴裡,細細品嚐,一如品著她的唇香……
那是你嗎?
丹桂開了一樹又一樹,落了一層又一層,她卻始終不曾入夢來……
最後一朵丹桂落盡,他忽然想起她曾經問過他的話:二哥,你見過院子裡的桂花樹結果嗎?
這顆桂花樹,真的不會結果嗎?
他心中劇烈地疼痛。
第二天晚上,那一顆桂花樹掛滿了果實,是他買了各色假果,自己爬上樹,滿滿地掛了一樹……
他坐在樹下,看著夜空下琳琅的果實,默唸:妹妹,桂花樹是可以結果的,所以,世界上也是有奇蹟的,是嗎?
在樹下一直坐到全身發冷,他才回屋。
家裡,蕭城卓瞪著他莫名其妙,“蕭伊庭,你弄那一樹假果子乾什麼?玩過家家嗎?幼不幼稚啊?”
他冷著臉,“誰也別動它!”
蕭城卓嗤的嘲笑他,“誰愛動呢?真的我還摘兩個下來吃吃!假的誰要啊?”
假的!假的!他討厭聽到這個詞!
可是,真的會熟透掉落,只有假的,才會永恆嗎?
他站在妹妹房間裡,看著窗外的果子在風中搖曳,看著那些樹枝,從鬱鬱蔥蔥,到籠罩白霜,再到白雪覆蓋,冬天,就這麼來臨了……
院子裡積起厚厚一層雪的時候,孟清淺來家裡玩,獨自在樹下堆雪人,穿著黑色羽絨服,在雪地裡忙碌的模樣,讓他想起了妹妹穿黑色羽絨服的樣子……
“蕭伊庭!下來啊!”她抬頭,看見視窗的他,叫他的全名。
他不准她叫二哥,所以她一直叫他的全名……
樹上的假果不堪積雪負荷,掉落一隻下來,正好砸在她仰起的臉上,她輕聲驚呼,場面有些好笑,他卻笑不出來……
積雪延誤了飛機,姜漁晚卻急著和朋友出去玩,所以,雪停恢復通航後,她馬上就出發了。
這是中國的最北,姜漁晚大嫂的老家,她一下飛機就直接往醫院趕去。
在該省最好的一家醫院的單人病房前,她敲了敲門。
門從裡面開啟,露出一張年輕女子的臉,“阿姨。”
“嗯!醒著嗎?”她問。
姜家老保姆也過來了,叫她,“小姐,您來了。”
“是啊!早幾天就該來了,這大雪耽擱的不是嗎?”她把東西放下,去了病床前。
病床上平躺著一個女子,閉著眼,也不知道是睡還是醒。
姜漁晚走到床邊,輕輕地喚了一聲,“清禾。”
病床上的人眼皮顫了顫,卻沒有睜開,白皙的臉上一道刀傷,疤痕明顯。
姜漁晚伸出手去,在她疤痕處輕輕撫摸,“清禾,等以後好些了,再把這疤痕給整掉吧……”她聲音柔軟,似乎對這個人充滿疼惜。
葉清禾還是沒有說話,眼皮仍然垂著。
“怎麼還是這樣啊?”她轉過臉來,問兩個保姆。
老保姆說,“一直都這樣呢……”
姜漁晚立即起身了,前往醫生辦公室。
“您好,我是單人病房裡病人葉清禾的媽媽。”她找到主治醫生。
“您好,我記得。”主治醫生請她坐下。
“我女兒在這住了這麼久,怎麼沒一點變化?我上次來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