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太多了,一樁接著一樁,每一個人的離世,對活著的人來說,都是一次打擊,那些痛苦,我們都忘了吧……”
生活,永遠是前進的。這是她這麼多年的法則。
姜漁晚嘆了一聲,輕輕地,緩緩地,倚靠過去,頭靠在葉清禾腰上,將右側的傷疤藏了起來,雙目微合。
她們兩人,從來沒有這麼親密接觸過……
葉清禾最初有些不習慣,可是,隨著姜漁晚靠實了,她的身體也漸漸放鬆下來,輕輕擁抱住了姜漁晚的肩。
姜漁晚的聲音悠悠想起,“清禾,難怪大家都這麼喜歡你……你真是……品性太好的姑娘……”
“……”葉清禾沒有說話,小心而謹慎地捧著這從未有過的親暱。
蕭伊庭看著母親和她,他生命裡最重要的兩個女人,心中湧起一種衝動——此時,他也很想,很想靠在葉清禾小腹上,然後將她緊緊擁抱……
這個瘦小卻堅強的女人,究竟能承受多少生命中之重?小小的身體,巨大的能量,能支撐多少人不棄地前行?
再後來,姜漁晚能出院了。
石膏還不能拆,她坐在了輪椅上。
初上輪椅的時候,她仍是在諸多來接她的親人中拉住了葉清禾。
從她的眼神,葉清禾讀明白她的意思,大約是想說,她坐過的輪椅,現今輪到她了,她所經歷的一切,她都在經歷著……
於是安慰道,“媽,您別又多想了,我們不是說好了,把過去都忘了,再也沒有分離和痛苦了……”
姜漁晚卻含淚搖頭,“不,不一樣,你當時的痛苦我是看在眼裡的,比我痛苦多了……”
葉清禾不知道怎麼開解她了,最後道,“媽,其實,在我最痛苦的時候,是您陪著我走過的,不是嗎?還好,您陪著我,而不是二哥,我真不想二哥看見我當初的樣子。”
“可是,我的初衷……”姜漁晚怎會不知葉清禾在安慰她?這反讓她更覺內疚。
“媽,都過去了,好不好?就當是我們倆的秘密,就當保護二哥,不要再提過去了,他如果知道我曾經歷過那樣的治病過程,他一定會難過的,我們倆都捨不得他難過,不是嗎?”
“在說什麼呢?準備走了!”正好蕭伊庭過來推輪椅。
姜漁晚這才沒說了,“沒……我……我正說呢……還是把我送回那邊吧,我……想回那兒去。”
這可大大出乎眾人的意料,那邊,是指孃家?
“媽,那怎麼行?您一個人住那邊,誰來照顧您?”蕭伊朋馬上反對,那邊一個人也沒有,老保姆都已經回老家了。
蕭城興也不同意,“不行,家裡都準備好了,迎你回去呢,別鬧了。”
姜漁晚卻沉默著,不說話。
病房裡一度氣壓很低。
於是,幾個晚輩出去了,將交流的空間留給蕭城興和姜漁晚,看來,沒有解決的問題,出在他們倆自身身上。
大約十幾分鍾以後,蕭城興出來了,推著輪椅,無法從表情上判斷喜樂,只說了聲,“走吧,送去那邊。”
雖然大家仍然驚訝,可是,卻沒有再說什麼,既然父母已經達成一致,他們說什麼也不管用了,至少在目前是不管用的。
遂了姜漁晚的意,將她送回孃家。
站在空蕩蕩的大屋子裡,沒有人離開。
“好了,你們回去吧,有特護照顧我,夠了。”姜漁晚說。
可是,誰也沒有挪動腳步,大有陪她一起住下來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