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笑著,叫著,亂成一團。
許自在舉著手裡的易拉罐,想投擲到程子執身上,一抬手,正好見他往自己的角落看過來,晶亮的眼睛閃著溫暖的光,切切的盯住自己。心跳似乎慢了半拍,任是誰,被這樣的男生盯著看也會臉紅心跳吧?
許自在慢慢把手放下,覺得剛才心中瑟瑟的難過已經消失了大半。
也許,此時此刻,只有這樣的喧鬧才能聊解心中的苦悶吧?
高三的衝刺,緊張而激烈。
許自在象大多數人一樣全身心的投入,每天晚睡早起,發奮圖強。在家裡,爺爺奶奶都勸她多休息,注意身體。
在學校,朋友們更是擔心她撐不住,嚴冰不解的說:&ldo;憑你的條件,學校肯定會保送的,真不用這麼拼命!&rdo;
連程子執都說:&ldo;許自在,你受什麼刺激了,非要這麼努力?難道想趕上或超過我?&rdo;
對於別人說的話,許自在都一笑置之,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一定要找點事情做,讓自己緊張忙碌起來。
再見到寧浩已經是十月底。
蕭瑟的秋風吹著片片落葉在低空中飛舞,如斷翅的蝴蝶在為凋零的生命超度。
許自在挎著書包穿過校園,冷風一吹,她不由豎起全身的每跟汗毛,她吸一口冷氣,感覺嚴寒很快就要到了。
身後兩個低年級的女生邊走邊談論&ldo;校門口那個帥哥真是怪異,成天提著個冰淇淋在那裡傻站著,問他找誰,也不理人。&rdo;
&ldo;是啊,我今天也問他了,這麼冷的天還給人來送冰淇淋,要不要我幫忙叫一聲,他只是搖頭,會不會是個啞巴?&rdo;
冰淇淋?許自在楞住了,沒過五秒鐘,又象發了瘋般的往校門口跑。
寧浩!她如此肯定那個人就是寧浩!
校門口被寒風掃蕩的空空落落,乾淨的水泥地上無一絲塵。
寧浩呢?在哪裡?許自在想喊,喉嚨裡卻發不聲音。
&ldo;寧浩!寧浩!&rdo;她只能喃喃低語。
視線漸漸朦朧,用細嫩的手指在臉上輕輕一拭,淚流到手心。是不是風沙太大了?要不怎麼會流淚?許自在伸出手想握住風,卻是徒勞。該遠走的總要遠走,只是有些事物能夠留下痕跡,有些留不下而已。
她感到內心有一把火,煎熬著脆弱的靈魂。為什麼一個人要想念另一個人?
有時候,她甚至想:或許人沒有思維,活著也是一種幸福?
無力的蹲在地上,無聲的哭泣,全身的精力好象被抽乾了,只剩下一個單薄的軀殼。
模糊的視線中閃過一雙藍色的球鞋,越進越清晰,&ldo;為什麼哭了?&rdo;一個喑啞的聲音響起。&ldo;寧浩!&rdo;許自在抬頭。
他正拿著一方白色的紙巾遞過來,另一隻手落在她的頭上,輕輕揉著她鬆軟的頭髮。
&ldo;寧浩!&rdo;她抱著他的胳膊有大哭特哭的衝動。
&ldo;自在,不哭!&rdo;寧浩想擦乾她的淚水,卻發現她的雙眼是流不盡的清泉。
他不該出現的,他告戒自己,但看到她哭泣,他還是忍不住要幫她擦乾淚水。
寧浩和許自在手牽手在街頭亂逛。
許自在剛剛呵著冷氣吃完了一大盒冰淇淋,寧浩寵溺的捏捏她的鼻子說:&ldo;也就是你在大冷天還喜歡吃冰淇淋。&rdo;
&ldo;呵呵,&rdo;許自在笑的滿足&ldo;冰冷的香甜更容易讓人上癮!&rdo;
是啊,那份涼滑、香醇和甜美不正是她讓他上癮的原因嗎?
許自在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