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維妮蹲下身,著手整理一堆被扔得到處都是的稿件。
卞朝暉悄悄地移動腳步,一邊觀察維妮的舉止一邊慢慢接近書桌,靠著桌角,他的手摸索到三張照片,背在身後。
“好了。”
正在張望合適的藏匿地點,冷不丁,維妮站起來,將整理好的一摞稿件放在他桌上。
“這麼快?”
“為什麼我覺得你這句話,懊惱多過讚美?”見他心不在焉,兩隻手背在身後半天也不伸出來,維妮一手撐著桌面,傾過身子,一臉懷疑地看他。
“我?哪有?!”淡妝宜人的臉在自己眼前放大,他心跳漏了半拍,要不是還記得手中拿著東西,恐怕早就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上去。
他心虛的模樣更加肯定了她的猜測。擱在桌面的那隻手慢慢地爬上了卞朝暉的胳膊,嬌顏再向前貼近了一些,另一隻手順著他的胸膛一直一直往上爬。
“卞朝暉!”
軟軟地帶著鼻音的腔調很誘人,更別提,喊的還是他的名字。
卑鄙呀,居然用美人計這一招來誘惑他。要是意志堅定,他有兩個選擇,要麼推開她、要麼自己閃開。可惜,一雙柔荑在自己胳膊和胸膛上下其手,他很是沒骨氣地想要繼續享受。
維妮的手滑過他的臂彎、滑過他的腰,一直滑到他的身後,沿著他的手腕,觸到他一心想要遮掩的東西。
不費吹灰之力,就這樣攻城掠地,大獲全勝。
等卞朝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三張他一心想要私藏的照片,已經落入維妮手中。
“這——是我?”維妮有幾分驚訝地低頭凝視照片中的人,有那麼幾秒鐘,她恍了神,沒有認出自己。
褲腳綰得老高,隨意坐在沙灘上,鬢邊凌亂的髮絲被海風吹拂,貼在臉頰……
“維妮,你聽我解釋……”提心吊膽地打量著維妮,怕她一怒之下撕毀照片,卞朝暉小心翼翼地拽住照片的另一角,見她沒有反應,用力拉了拉,拉不動。
衣著不算得體,妝容掉了大半,頭髮也開始鬆散,原以為這樣的自己上鏡,不會有什麼好的效果。可是,不曾想過自己也可以這麼隨意,失去了莊重,多了幾分率性;退去了幹練,展現幾分瀟灑。原來疲憊偽裝之下,如果全然放開,她,也可以灑脫張揚。
“你——”她終於抬頭,盯著卞朝暉,才說了一句話,拿著照片的雙手就被牢牢握住,接著是卞朝暉緊張得變了調的聲音——
“維妮,拜託,千萬不要撕了好不好?我承認是我不對,是我不該偷拍,但是拍也拍了,你就發發善心,留它們一條生路好不好?你要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行不行?”
字字句句,都在訴說自己的不是,但是為什麼聽在她耳中,總感覺好像自己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人,要毀掉人家辛苦得來的勞動果實?
“真的什麼條件都答應我?”盯著卞朝暉很“哀怨”
的眼睛,維妮突然開口問他。
“真的、真的。”卞朝暉連連點頭,一心只牽掛他的寶貝照片。
“那麼——”維妮拖長了聲音,假裝思考,毫不意外地瞅見卞朝暉也屏住呼吸,不敢有太大的動作,“我要一張,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一張?一張什麼?”被她一句話勒得差點神經崩潰的卞朝暉還在發愣,有點搞不清頭緒。
“笨蛋!”責罵聲中,卻多了幾分嬌嗔,趁他沒注意,維妮猛地縮手,退後幾步,抽出一張照片,將其餘的兩張遞到卞朝暉的眼前。
這、這是什麼意思?卞朝暉張大了嘴,盯著近在咫尺的兩張照片,伸手指指維妮,又指指自己。
“還不拿著?”維妮甩了甩手中的照片,“是不是想我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