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住他。對那邊侍立的張淮喊道,“傳尚藥局的人!”
“唯唯!”張淮見到皇帝臉色蒼白如紙,嚇得立刻就親自去了。
方澤茹看著段晟扶著皇帝往內殿走,他知道自己的小兒子和衛王混在一起,可是如今看樣子,段晟是沒有半點扶持這個侄子上位的意思。
他要是出手,恐怕要思量一下。衛王與趙王都是段皇后所出的嫡子,不管選哪一個都是板上釘釘不容置喙的嫡正,其他的庶出皇子,在兩位嫡皇子面前沒有半點問鼎太子之位的資格,朝臣們站隊,自然也只有在衛王和趙王之間。方澤茹手裡濡溼,起了一層的汗水,扶持衛王……他還是要好好想想,立皇太子,一個不謹慎,可能就將全家給賠了進去。
他要好好想想,至少……他不能替衛王出頭,明面上和段晟分庭抗禮,為了個趙王得罪司空,太划不來。
段晟招呼著幾名內侍扶皇帝回內殿,那邊尚藥局的奉御,尚藥局有奉御兩人為正五品下掌合和御藥及診候方脈之事。奉御來了給皇帝診脈,診脈過後配製方劑湯藥。皇帝靠在御她上,臉色很壞,待到用過針藥,疼痛緩解才好過起來。
皇帝躺在御榻上睡的昏昏沉沉,到了睜開眼睛,看見蕭珩跪守在榻邊。
“寄奴?”皇帝才醒來,聲音裡帶著些許嘶啞,“你怎麼來了?”
蕭珩的面上似是有些不自然,雙眼看著自己腿下的茵蓐,眼神發直,頗有些痴痴呆呆。
皇帝這句話好像蕭珩沒有聽到,仍然在發呆,皇帝又喚了一聲,終於這會蕭珩從自己的思緒中清醒過來,他趕緊轉過身來扶住皇帝,“耶耶醒了?”
“嗯。”皇帝在兒子的幫助下靠在隱囊上,“寄奴你怎麼來了?”
“兒想來看看耶耶。”蕭珩面上笑得有幾分勉強,那雙眼睛裡盈盈的閃動著水光,和平日裡有些不太一樣。
皇帝自然也看到這個兒子和平常的不太一樣,這時藥湯被呈送了上來,蕭珩從張淮手中接過湯藥,自己一手持碗一手持勺,喂皇帝喝藥。
皇帝微微擰起眉頭看他,蕭珩舀了一小勺深褐色的湯藥,吹了吹,試試溫度之後才送到皇帝的嘴邊。
“耶耶,吃藥了。”
“嗯,”皇帝含住兒子遞過來的勺子。
蕭珩在喂藥方面是勝出蕭璜許多,他手拿的穩,也很注意病人吞嚥的速度,所以一碗藥喂下來,皇帝也沒有嗆住或者有其他的不適。
“寄奴,”皇帝瞅見兒子眸子深處那一抹的憂愁開口,“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蕭珩手裡拿著藥碗,藥碗裡的藥湯已經喂完了,他真要將手裡的東西遞給身後的內侍。皇帝這話才出口,蕭珩的手一顫,鎏金碗便從手中落下滾在錦繡的地衣上。
“未、未曾。”蕭珩勉強的笑著,雖然是在笑,但是眉宇間還是透出了憂愁和抑鬱。
皇帝瞧著他,蕭珩垂下頭,“最近似乎又要變涼,耶耶患有頭風,還是好好歇息。關中秋日干的很,面上容易皸裂疼痛,尚藥局呈上的面脂耶耶要記得用。還有……”蕭珩說著說著,淚水流淌下來,他眼中對父親的依賴毫不做作。
“寄奴,你怎麼了?”皇帝一把拉住兒子的手。
“耶耶!”蕭珩改坐為跪,對著皇帝俯下身去,“兒想……兒想就國。”
皇帝的眉頭深深的皺起來,他看著跪在下面的兒子,想不通為什麼在長安呆了這麼久的兒子竟然想著去封地。皇帝給蕭珩的封地是極其好的,土地肥沃,每年的賦稅也有許多。但是突然說要去封地上,若是說裡頭沒有半點貓膩,皇帝是不信的。
“到底怎麼了?”皇帝急切的問道,他想要下去把蕭珩給拉起來,“怎麼好好的想著就國?長安不好嗎?”
“耶耶……耶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