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經過這裡,一定能聽見,可惜不會有,否則她也不會大半夜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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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國,與大琴國西邊相交,中間相隔三座山,出關路口各有重兵把守,不許對方逾越半步。
“叮噹,叮噹。”
聽了兩年多,陸澤已然習慣了這馬車動之聒噪的聲音。小憩半會,微微睜眼,俊朗星眸帶著沉穩之意,教人一看就覺心安。
東林先生見他醒了,笑道:“一夜沒睡,不多睡會?”
“快入關了吧。”
“翻過這座山頭就到了,會試還沒那麼快到,再怎麼趕路也回不去過年了。你急什麼,這可不像你。”
陸澤還沒答話,東林先生自個笑了起來:“歸心似箭,只因有佳人在等。”
真是自從跟阿月一起,去哪都被毫不顧忌的打趣,陸澤很想說,別將他的強裝鎮定看做是不怕你們打趣,只管說罷。他也是有臉有皮的,就不怕將他嚇跑了。
東林先生見他又閉起眼裝老夫子,笑笑說道:“待會就要分別,你果真要一直如此麼?”
陸澤這才睜眼:“您真的不和我一起回大琴國?”
“不是回,是去。身為天下謀臣,我早已無國。心中有國而無天下,不過是國之謀臣,只會為自己的國家牟取權益,最終失去天下民心。”
陸澤擰眉:“若國君可以輔佐,統一五國,也並無不可為其傾盡畢生。”
東林先生一頓,朗聲笑道:“統一五國?好,願你遇此明君,統一山河。”
他只覺這少年已然變成不同往日的年輕人,傲氣依然有,卻更有底氣,而非因自己的聰明而自負,是因他的所思所想而豪氣的說這些話。東林先生欣慰,自己並沒有選錯人。
當年離開大琴國,四年後歸來,便決意要帶陸澤一同出遊。只是他不願做自己的弟子,他就以同道身份領他去正途。
雖非師徒,日後陸澤所得美名也與他無關,可他絲毫不後悔。若是當年沒回來找他,才會真的後悔。
即將別離,陸澤心生不捨,兩人決定在前頭的野外茶棚小坐,說說離別舊話。
陸澤剛下車,見茶棚那人客已滿,不過見模樣正打算走,就沒轉身回去。在那一起離開的人中,隱約看見個人很是眼熟。仔細一看,不由頓住。
那個青衫少年身形筆挺,英氣俊朗,雖是側面,但也認的清楚。慕長善……在那裡做什麼?他本想去問問,可總覺有哪裡不對。這一走神,他很快就隨大隊人馬上車離開。
東林先生喚了他幾聲不見他答,走到一旁又問了一聲,陸澤才回過神:“方才他們是要去做什麼?”
“這種事豈能問我這剛下車的。”說罷,東林先生便取了他的錢袋,拿給夥計,向他打聽。
夥計掂量掂量錢袋,笑道:“那個呀,是護送殷國宋侍郎獨子宋城在回去的人馬。”
陸澤微微皺眉:“侍郎獨子怎麼會在這?”
“聽說是去各國遊歷了七年,近日宋家老太君病重,宋侍郎急著尋他回去,途徑這裡,就喝了杯茶。”
陸澤更是奇怪,慕長善怎麼會護送殷國官員之子回去?喝過茶,細想一番,猛然想起件重要的事:“那宋城在是哪位?”
夥計笑笑:“就是那著青衫,看起來很是英氣的公子。”
陸澤詫異:“青衫少年?”那不就是慕長善麼?等會,難道他看錯了?只是長的相似的兩人罷了?否則慕長善怎麼會變了個身份。
東林先生難得見他一驚一乍,只覺有好戲看,可惜茶棚一別,不知何時再見,這好戲,他是趕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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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燈節,並不比中秋時清冷。
因二哥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