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19頁

「你走路怎麼沒聲呢。」蔣衡笑道:「潛行過來的?」

「少倒打一耙啊,你自己愣神了沒注意我。」紀堯說著伸長胳膊,撥動了一下盒子上面的鎖,笑著說:「怎麼,在這琢磨什麼壞事呢?」

「琢磨一下,你要是始亂終棄,我該怎麼保障我可憐的婚內權益。」蔣衡順水推舟地跟他開玩笑:「還有要是以後你爹媽以死相逼讓我跟你分手,這檔案能不能嚇嚇他倆。」

紀堯勾了勾唇角,淺淺地笑了。

或許對蔣衡來說,或許一切只有「有跡可循」,他才能真正安心。

公證結束的時候,紀堯跟他一前一後地走出公證處的大門,辦好的公證書被蔣衡握在手裡,紙頁上已經有了輕微的褶皺。

紀堯當時就知道,蔣衡心裡遠沒有他表現出的這麼雲淡風輕。

「那你多慮了。」紀堯嘟囔了一句:「我們早斷絕關係了,我估計紀康源先生都已經把我那頁從戶口本撕下去了。」

蔣衡沒有說話,他偏過頭,就著這個姿勢溫柔地吻住了紀堯。

紀堯和家庭的矛盾遠遠不止他和蕭桐那樣簡單,他和紀康源之間有壓迫和反抗,和孟雁之間有受害者的傷害轉嫁——這些矛盾和痛苦都好解決,但難辦的是他們之間的殘餘的家庭感情。

紀堯跟自己不一樣,受家庭環境所限,蔣衡的親緣情感很薄,他享受親緣帶來的關愛和渴望,但如果沒有這一切,他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可紀堯不行。

正如葛興所說,紀堯總不可能一輩子不跟他爹媽見面。這麼多年裡,他生活在那個家庭氣氛濃鬱的環境裡,壓抑卻也習慣了,他不可能真的狠下心去跟年邁的父母斷絕關係,現在的斷連只不過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逃避而已。

但逃避總歸不是長久之計,紀堯也該慢慢知道世上的一切不是隻有兩種極端,而是有更好更圓滑的辦法來權衡兩者之間的關係。

蔣衡看自己當局者迷,看紀堯卻門清兒,於是有心想要慢慢地幫他修復一下,只是還需要一個合適的契機。

「那也沒關係。」蔣衡最後吻了吻紀堯的嘴唇,說道:「你可以把戶口落在我的本上。」

紀堯:「……」

確實,紀堯想,他面前就是個現成的房產權利人。

這個話題讓剛才的旖旎而哀愁氣氛煙消雲散,對資本家的唾棄佔領了社畜的上風,紀堯磨了磨牙,忍不住咬了一下蔣衡的唇角。

「我還沒問你呢,你到底有多少資產。」紀堯伸手敲了敲那小盒子,挑眉道:「我總該有點知情權吧。」

「動產、不動產、理財和基金加在一起,兩個億吧。」蔣衡說:「主要是蔣義的遺產佔了大頭。」

離婚後,蔣義的生意比之前蕭條了不少,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能在上海開滿二十年的實業公司到底有點家底。可惜蔣衡嫌棄他,更懶得繼承他的生意和狐朋狗友,就乾脆把他的公司收拾收拾,連帶著專案和生產線,一起打包賣了。

蔣衡對蔣義的情感很複雜,所以除了買房之外,他乾脆把剩下的錢往銀行一存,至今還沒動過,自己兢兢業業地去「白手起家」。

紀堯:「……」

這個數對上海的企業榜來說連倒數都算不上,但對紀堯來說,顯然是個不小的衝擊。

他瞪大了眼睛,忍不住看向電視櫃底下那盒子,像是看著一個燙手山芋。

「那你還敢跟我簽這種協議。」紀堯語氣飄忽地說:「萬一我買兇殺你,把你撞成個植物人,我立馬一夜暴富。」

「求求你,千萬不要。」蔣衡眨了眨眼,無辜又誠懇地說:「留著我吧,留著我掙得更多。而且買兇殺人十年以上,我還是建議你考慮清楚。」

紀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