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他們還在熱戀的時候,有一次電影院放懷舊經典片,鐵達尼號正好修復重映。蔣衡心心念念想去看一場,結果那時候他自己工作多,紀堯又被老師抓著脫不開身,倆人的時間總對不到一起去。再加上懷舊場排片場次又少,拖來拖去就錯過了。
剛分手的那段時間裡,紀堯總會忍不住想起最後那段時間裡他放蔣衡的幾次鴿子,越想越在意,現在有了機會,他還是想把這些事撿起來。
「那也挺好。」韓卉瞭然地點點頭,說道:「那可以跟客廳做出區分,裝修上採用獨立的小型影院設計,在雙層隔音的基礎上挑選專業的放映裝置。」
專業設計師在這方面的經驗顯然比紀堯更多,於是紀堯點了點頭,認可了她的方案。
韓卉將他的意見一一記錄在冊,隨身筆記上記滿了整整一頁。紀堯支著下巴看著備忘錄上的鉛字一個個成型,只覺得那些小小的方塊好像最終化成了他的歸屬感,也變成了他心甘情願接受的束縛。
有意思,紀堯想,好像自從他咬牙邁出那一步之後,原本他懼怕的深淵風暴就都無影無蹤了,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但紀堯心裡明白,那些他恐懼的、擔憂的東西不是就此消失了,而是因為深淵的對面是蔣衡,所以他才看不到那些東西了。
紀堯的午休時間只有一個半小時,許多事只能聊個大概,臨近上班時間時,韓卉率先看了看錶,然後禮貌地提出了告辭。
「那今天就先到這。」韓卉合上自己的筆記本,說道:「我會先出一個基本的設計方案,到時候我們再根據方案進行修改。」
「等一下。」紀堯有些納悶地伸手點了點圖紙上的一角,說道:「這裡呢?」
他指的是平面圖上一個小房間,在整個一樓靠近入戶門的角落裡,面積不大,看起來像是原有的雜物間。
韓卉就所有事情都過問了他的意見,唯獨越過了這個小房間。紀堯倒不是控制慾強到連這點小事都要在意,但平面圖上,韓卉已經提前在那做過了標註,所以紀堯難免有點好奇。
「這個啊。」韓卉把其他的樣品冊裝到包裡,笑了笑,說道:「這個是蔣先生有意留下的,他說這個部分他要自己設計,暫時對您保密。」
韓卉要是不說這句話還好,但她這麼一說,紀堯反倒抓心撓肝地好奇起來,止不住地在心裡琢磨蔣衡的心思。
蔣衡是個很會談戀愛的人,他善於掌握關係,把控節奏。只要他想,他可以讓人無時無刻不浸泡在幸福裡。
紀堯跟他談了幾年戀愛,蔣衡的戀愛靈感都沒枯竭,還是時不時就會在紀堯想像不到的地方給他翻出點花活兒做驚喜。
生活裡有這麼一個調劑,顯然是件幸福的事。何況蔣衡是個善於此道的男人,從來都能戳到紀堯的心窩裡去。
在這一點上,紀堯有點被蔣衡慣壞了,以至於他只是剛知道了個苗頭,心裡就忍不住地期待起來。
回醫院的路上,他左思右想,越想越覺得心裡有貓爪子在撓,於是猶豫了一會兒,忍不住給蔣衡打了個電話。
雖然蔣律師鐵面無私,肯定不會提前告訴他正確答案,但說不準就能漏點口風出來先解解饞。
紀堯舉著電話走進住院部大樓,一邊習慣性按下電梯鍵,一邊聽著電話裡的待機音。
電梯很快落到一層,鋼質門左右滑開,偏偏此時電話也正好接通,於是紀堯微微側開身子,示意身後的人先進,自己轉頭進了樓梯間。
「餵——」
「堯堯?」電話那邊很快傳來蕭桐的聲音:「怎麼了,找小衡有事?」
因為工作性質特殊,蔣衡從來都是手機不離身,紀堯聞言愣了愣,下意識看了一眼手機螢幕,確信自己沒打錯電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