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盾瀕臨極限的徵兆。
緊接著,更多的炸彈開始從高空墜下,如地毯般從南向北地覆蓋著整個護盾,冬狼堡內各處的護盾節點一個接一個地炸裂,城內多處建築因魔力亂流而燃燒起來,熊熊燃燒的火光照亮了高牆與塔樓,而在火光映照下,安德莎看到自己頭頂的護盾正在迅速消失。
一枚航彈終於穿透了稀薄的冬狼堡大護盾,它如隕石般墜落,墜入外城和內城之間,滔天的火光刺痛了安德莎的雙眼,她感覺耳邊轟然一聲,可怕的熱量從左側襲來,她甚至來不及感覺到劇痛,便只看到一片黑暗。
……
“全彈投放完畢,確認目標護盾已熄滅。目視確認兵營區和武器庫已摧毀……核心城堡區仍然完好……護盾仍然存在。”
金娜透過觀察窗看著已經陷入一片火海的冬狼堡,空襲之後的戰果正一條條匯聚到她面前。
冬狼堡大護盾如計劃中一般被摧毀了,但作為要塞核心的城堡區看樣子是在轟炸中倖存了下來這堅固的要塞不愧於它的盛名,它顯然同時擁有兩重獨立的護盾系統,即便外城區和大護盾全部被毀,這座堡壘似乎也仍然能依託核心城堡頑抗下去。
但金娜並未因此感到遺憾這一切皆在參謀團的判斷中,一次空襲並不能徹底摧毀提豐人的要塞,如今的重創已經是很符合預期的戰果了。
失去了大護盾和半數的城防設施,再加上士氣方面遭到的巨大打擊以及人員方面的傷亡,這座要塞被拿下只是個時間問題而且是在很短的時間裡。
“返航,重灌,”金娜下達了命令,“或許今夜我們還要再來一次。”
……
轟鳴,熾熱,血腥的氣息,不斷失衡墜落的感覺……安德莎覺得自己似乎在一片黑暗的深淵中被不可見的風暴裹挾著忽上忽下,有那麼一段時間,她甚至覺得自己已經完全失去了對身體的感知,但在最後一次強烈的失重感中,她還是猛然回到了這個世界。
彷彿身體散架般的疼痛感在所有的神經中激烈動盪著,她感覺自己躺在一個柔軟的地方,身體卻被寒冷浸透,腦海中也如雷般轟鳴不休,她隱隱約約能聽到周圍有人說話的聲音,但一種更響亮的噪音在耳朵裡嗡嗡作響,讓她根本什麼都聽不清楚。
劇烈的煩躁感湧了上來,她惱怒地想要驅散那些噪音,也不知道是不是這種怒火產生了作用她聽到耳邊的噪音真的減弱了一些,同時也隱隱約約看到眼前浮現出了光芒。
“將軍醒了!將軍醒了!水,快拿水來!去通知冬堡伯爵!”
有士兵興奮的喊叫聲從旁邊傳來,而且聽上去還不止一個。
安德莎艱難地撐開眼皮,在幾次努力之後,她才讓自己眼前那一點微弱混沌的光芒變成搖搖晃晃的景象左眼似乎被什麼東西糊住了,只有右眼勉強睜開一點,而藉著這模模糊糊的視線,她看到自己身邊站著幾個熟悉的身影,上方則似乎是城堡裡某個房間的天花板。
“將軍,”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您感覺怎麼樣?您能聽到我說話麼?”
安德莎勉強轉過視線,她看到自己的副官正站在旁邊。
她的視線在這名副官身上停留了許久,直到十幾秒鐘後,她才艱難地收回目光,用一種讓自己都感覺驚訝的沙啞嗓音問道:“我昏迷了多久?”
嗓子裡如同火燒一般,但仔細感知了一下,似乎並沒有致命的內臟出血和氣管撕裂,這是不幸中的萬幸可惜更仔細的感知就很難做到了,只能確定自己的身體情況一定很糟。
“您只昏迷了半個小時……”副官說道,“大劑量的鍊金藥水和治療法術產生了作用……”
“半個小時麼……我還以為一個世紀過去了,”安德莎扯了扯嘴角,“說說損傷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