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地說道,“這小子膽子越發地大了,實在叫我生氣,趕明兒,我得去府上做客才是。”
面對這麼一個囂張的郡君,肅王妃扁了扁嘴,不說話了。
這位郡君,當年先帝還在的時候,連先帝最寵愛的福王都敢罵敢揍,何況“區區”肅王。
“誰家的閨女不金貴呢?”肅王妃小小地爭辯了一下,之後,也有些心虛地說道,“這也是歷練阿容呢,錦繡都沒說什麼,你,你怎麼管的這麼寬呢?”說到最後,越發地覺得自己佔理了,便抬首挺胸了起來,只叫哭笑不得的城陽伯夫人攔住了這兩個,頗為公正地說道,“這話說的是,不是王爺這樣叫阿容凡事親恭,他辦差也不會這樣明白,況,”她頓了頓,便笑道,“要我說,也是姑娘家金貴些。人家好容易養大的閨女便宜了咱們家,這些又算什麼呢?”
“瞧瞧你這做親孃的。”陳留郡君便撇嘴笑道。
“莫非阿同上門的時候,嫂子歡歡喜喜就應了?”
陳留郡君咳了一聲不語。
當初阿同迎娶蘇蓉的時候,也被她折磨得不輕來著,其實吧,這也就是與肅王五十步笑百步,誰也別說誰。
眼看著這兩位偃旗息鼓了,城陽伯夫人這才算放心,又叫阿元過來,細細端詳了,見她精神不錯,這才滿意,使她與蘇蓉出去了。
阿元一與蘇蓉出來,就見她鬆了一口氣的模樣,顯然也覺得在屋裡壓力很大,兩個人走到了蘇蓉的院子裡,待丫頭們上了茶,阿容一邊喝茶一邊笑眯眯地說道,“我瞧著,這是有事兒等著與我說呢,說出來聽聽?”蘇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真當她看不出來麼?不過是想著逗弄她罷了。眼下見蘇蓉吩咐了丫頭出去,顯然很是鄭重,便有些疑惑了,只好奇地問道,“這是怎麼說?”
“這話,我不願意告訴母親,恐她心軟,因此與你討個主意。”阿元那就是以後的大嫂,都說長嫂如母。雖然這傢伙比蘇蓉小了許多歲,可是蘇蓉卻覺得阿元十分聰明,便有些為難地說道。
“什麼事兒啊?”見蘇蓉這樣為難,阿元便好奇了。
蘇蓉斂目,緩緩地喝了些茶水,這才嘆氣道,“前頭的那位三嬸,你還記得麼?”湛家三太太自從和離,便沒有什麼音訊了,後來阿元聽說她與自己的兄嫂一同出京去了外地,這一去便再無關注。阿元也不大在意這些,聽到蘇蓉說這個,便是一怔,之後便點頭道,“自然是記得的,”見蘇蓉臉上不自在,便問道,“你見著她了?”
蘇蓉是城陽伯夫人的侄女兒,自然從前見過湛家三太太的,當然,如今和離,也只能稱一聲陳氏了,此時便說道,“你不知道我在哪兒見著的她。”見阿元側耳傾聽,她便嘆道,“是在外頭的一處小宅子裡,蒼老的不成樣子,我遠遠一瞧險些以為認錯了人。”
想到陳氏那滿頭灰白的頭髮,蘇蓉便嘆道,“我使人去問過,據說她的銀子都叫嫂子給拿走了,後頭去了外地,又為了生計叫她嫂子嫁了一回,聽說也並不是一個好人家兒,後腳那男人死了,她就叫前頭妻子留下的孩子給攆出來,她嫂子不叫她回家,只好自己賣了東西上京,如今住在鬧市裡,給人漿洗或是做些針線度日。”
阿元聽了,卻確實覺得有些悽慘,不過與誰有關係呢?叫陳氏變成如今這樣兒的,可不是湛家呢,頓了頓,便皺眉道,“她為了孃家與咱們數次爭吵,沒想到竟是孃家坑害了她。”當初,為了孃家,陳氏鬧了不知多少場,叫夫妻離心,也叫阿嶽從此與她斷了母子的情分。想到這,阿元便遲疑地問道,“她這樣艱難,怎麼沒有來尋阿嶽或是阿鏡?”湛三不要指望了,不用想都知道必然是要再另娶妻子的,可是阿嶽與阿鏡是陳氏的親生子,落魄到這個時候還不來求助,就叫阿元覺得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