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看到刀敵,恨不得立即刀剮了他,當即咆哮著。扯馬徑直衝來。彼時卞喜正是盛怒,刀敵不敢硬接他的招數,只不停的躲著他。卞喜愈是殺不到他,愈是急躁,手上的刀法自然也就亂了下來。呼呼的刀風在刀敵耳邊捲起,刀敵非但一絲不懼,反而心裡竊喜。再看他虎額上汗珠滾滾,就知道,時機已經到了。敵人已經被他徹底激怒,那麼對付他跟對付一個瘋子已經沒有什麼區別。只要他失去冷靜。那麼就是他出手的機會來了。
刀敵挺起一刀,向他斜胸砍來。卞喜慌亂中,將刀一舉,噗的一聲,勉強算是將他這招應付了下來。但接下來的一刀,卞喜卻沒能接住。他甚至都沒看清這一刀是如何砍到的,他的人頭就已然落地了!卞喜一死,黃巾無主,立即大亂。刀敵率兵直衝。黃巾雖眾,再也抵擋不住。糜芳看到形勢好轉,當即開城追敵。這一戰,只殺得黃巾數千。俘虜賊兵兩萬餘人,卞喜勢力算是徹底瓦解。
訊息報到劉備這裡,劉備心喜不已,加刀敵為破賊中郎將。糜芳以汝南太守拜平寇中郎將。
所謂一家心喜一家愁,卞喜被剿滅的訊息報到袁紹那裡,袁紹當即是大怒。將韓呂子叫來,yù要辦他。
韓呂子也只能叫冤,誰叫卞喜如此不濟,遇到了他的剋星刀敵?
在一時的苦惱後,韓呂子突然一啪腦袋,笑道:“卞喜不過黃巾殘部,難有作為,被人剿滅那是遲早的事。袁公若能得到劉備部將的幫助,則必成大業,可給劉備一個深重的打擊。”
袁紹白了他一眼,淡淡說道:“據我所知,劉備對待部下極好,有功必賞,有過必罰,人無怨言。自他接掌徐州以來,除了當年外將昌豨背叛過他,幾乎沒有發生過一次大規模的叛逆行動。據你所言,若想收買賊將為我所用,你讓我從何處下手?”
韓呂子搖頭一笑:“有一人原為袁公部下,曾得袁公重用。只是後來他不小心落入了劉備的手掌,迫於劉備的掌控,這才不得已投降了劉備。但他的心裡或許一直深懷袁公,感念袁公你的厚恩,只是不能有機會相見罷了。袁公難道把他忘了?”
袁紹眉頭緊鎖,突然眼前一亮:“你說的是麴義將軍?”
韓呂子點了點頭:“麴義將軍當年追隨袁公你東征西討,所立戰功無數。在界橋一戰,他率領八百先登營,大破公孫瓚jīng銳之師白馬義從,可謂立下了不世戰功。袁公你也因此不再懼怕他的騎兵,一舉將他逼回了幽州,使他此後再也難以踏出幽州一步。”
想到當年的事,袁紹也似熱血了一回。界橋之戰,可是扭轉整個冀州戰局的一次大戰,若不是有麴義在,只怕強大起來的是公孫瓚,而非是他。
袁紹站了起來,步出帳外,望著天外彤雲,心裡突然悲慼起來。
界橋一戰,成就了他的冀州霸業。那巔峰的一戰過去已經數年了,再也沒有打過那種熱血之戰了吧?作為當年指揮先登營的統帥麴義,他這些年來還好嗎?
袁紹迴轉身來,問道:“當年麴義是如何被劉備抓到的?”
麴義投降的事,袁紹一直引以為大恥,一直少有提及,更不準軍中將士議論。當年他還有四庭一柱以及眾多文臣武將,可謂鼎盛一時,而對於麴義的事,他的看法是,少他一個不少,多他一個不多,所以根本不想放在心上。只是這些年過去了,比及他終於南下勤王了,這才發現,河北的四庭一柱已經倒了。文丑顏良韓荀先後戰死,張郃高覽又落入袁術手裡,死不肯還給他,而其餘的將軍多有損傷。他現在看起來風風光光,還有個十幾萬的人馬,別人看不出來,但他自己可是知道的。十幾萬人馬又有何用,不過是一堆空骨頭架子罷了。
今天,他突然聽到“麴義”之名,他才似是恍然想了起來,原來,自己曾經還有這麼一個厲害的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