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街面散心。
譚雅本就因為阮小七拿小樊氏送人情的事有些心結,如今阮小七總不見人,又跟著唐氏去抓了幾次周老三的姦情,拉了幾次他們夫妻打架,難免有時多想,所謂在意便是如此吧。
往日阮小七不在,譚雅還覺得輕鬆愜意些;如今卻總想著譚玉給她講的那些留後路的話,這越想越心驚,加上她現在真是罪臣孤女了,身份尷尬,越發覺得不安穩。
便是阮小七抽空回家之時,看到譚雅這般消沉卻錯當她為譚玉擔心,也不敢與她如原來那般笑鬧,兩人倒是生了隔膜,沒了新婚的甜蜜。
這時京城回來的人又與阮小七傳信來,說是譚家的女娘如今被九皇子安頓在郊外莊子上,卻是李瑾常去照看,入冬以來,柴薪被褥十分盡心。
阮小七得了這個信,頓時如掉進了陳年老醋缸裡一般,酸的倒牙,竟是一刻也忍不得,扔下手中事,氣沖沖地回到了家裡。
偏那會兒外頭天冷出不得門,屋裡籠著炭火,譚雅心裡煩悶,正一個人寫大字消遣。
阮小七回來了,譚雅有些氣他久不回家又不派人告訴一聲,就裝作寫得上癮不理他。
阮小七本就心裡發酸,這回來見譚雅如此冷淡自己更加氣惱,吊兒郎當地倚著門框,脫口而出道:“嫌我看不懂你寫的那些破玩意兒,怎麼,又心煩了,嫁給我後悔了?
是不是心裡想著早知道嫁到那什麼李太傅府裡,說不上岳父還能不用發配,是也不是?”
他連著好幾天沒回,連個送信人都沒打發回來,一進屋又這番冷嘲熱諷,譚雅還真是動了氣,冷笑一聲,撂下手中的筆,斜眼看了看阮小七,一甩簾子要走。
說完那刺人話阮小七也後悔,自己豈不成了那拈酸婦人?
待見到譚雅這副不耐煩模樣,卻真的氣狠了,幾步追過去一把扯住譚雅的胳膊,冷冷道:“怎麼,說到你的痛處了?”
譚雅用力甩也沒甩開,反被他掐得更緊,便咬住嘴唇,把頭扭到一邊,還是不出聲。
阮小七見她連看都不願意看自己,掐的越發用力,眯著眼睛,嘴角挑起,“呲”了一聲,冷笑道:“與我這個大老粗沒話說?怎麼,嫌我聽不懂那之乎者也的酸腐話?
那你和誰有話說?在元洲老宅的臘梅林裡怎麼話那麼多?”
譚雅被他掐的疼了使勁掙扎,掙不開就往阮小七腿上踢,氣道:“你粗俗,什麼臘梅林?想的都是下三濫的東西就以為別人也是那樣人。”
阮小七不管她怎麼踢就是不撒手,一手將她兩手都縛在一起抓著,惡狠狠道:“哦?我本就是下三濫,可惜你個高貴人以後也得被我這個下三濫的操!
怎麼,想起你那李五郎不成?嗯,他高貴,在元洲老宅的臘梅林裡頭,沒少被他畫吧。”
邊說邊用手掰過譚雅的臉,掐著她的下巴問道:“你看著我!說,被他畫了幾次?怎麼畫的?他孃的,敢惦記我的人!”
譚雅晃動腦袋,想把下巴從阮小七手上掙脫下去,一手推著阮小七,嘴裡還道:“你胡說八道什麼?什麼畫?誰惦記了,你少誣衊人!”
阮小七一把將譚雅扯到懷裡,一手依舊將她兩隻手腕子握住不放,低頭瞪著她,厲聲道:“你想嫁給那李五郎好有事沒事做個酸詩,畫幾筆酸畫?
我跟你說過,小芽兒,你記好了,我不是嚇你玩的。就是我死了,你也別想改嫁;跟那李瑾的心思你就死了吧,甭說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也不行!”
說完,手一鬆,將譚雅一推,氣呼呼轉身走了。
譚雅被他推到地上,只覺腰上發酸,腿也使不上勁,一時竟起不來身。
院子裡的下人早在阮小七回來之時就遠遠避開,此刻也無人扶她,譚雅捂著臉“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