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不想再招惹了。
“若那程太守夫人在打發人來打聽,你便只管照實了說,咱們不高攀,卻也沒必要避著,你說呢?”
葉連翹將那膏子均勻塗滿衛策的臉,終於從他懷裡脫身,轉到他背後:“你站起來,我瞧瞧你身上可有曬暴皮之處。”
衛策求之不得,立馬起身將衣裳除了,由著她隨便看。
他如此配合,葉連翹哪能不知他心思?啐他一口,抬眼往他背上掃去,不由得輕輕吸了一口氣。
這傢伙不論春夏秋冬,常年在外奔走,面板早給曬成了暗銅色,筋肉緊實得很,肌理分明,瞧著很是養眼。
只是他背上有一條非常深的傷疤,從肩膊一直蔓延到腰眼,看上去猙獰可怖——不必說,自是那一回在府城外官道上與歹人們惡戰留下的無疑。
與之相比,他身上別處的舊傷。就只能算作是小巫見大巫了。
兩人做了夫妻,這條疤,葉連翹當然不是頭一回見。然而夜裡昏暗,終究看不分明,眼下卻是白天。窗外日頭明晃晃的,冷不丁看過去,仍舊不免使她覺得觸目驚心。
她低低嘆了口氣,衛策似有所察覺,回過頭來:“怎麼?”
“沒事。”
葉連翹忙搖搖頭:“你身上也有不少地方脫皮,這會子搽了藥膏。肯定會蹭得一身都是,待晚上洗了澡之後我再替你弄吧。你要是不怕冷,洗過之後用涼水淋一淋,能使面板鎮靜。”
衛策沒有不答應的道理,當下把衣裳又穿了回去。與她兩個窩在房裡說話,少不了動手動腳一番。直至聽見樓下門響,萬氏回來了,葉連翹方才如同遇上救星,撇開他跑了出去。
……
程太守夫人著人打聽,葉連翹雖然並不十分放在心上,卻也有兩分好奇,不知她尋自己是為了什麼。是否對容貌也有不滿之處。
然而那邊的訊息還未傳來,倒是葉冬葵往府城來了。
這一趟,自是為了給葉連翹送曬乾的玉簪花。
葉連翹出嫁那天。是由葉冬葵和吳彩雀送到府城的,這一回再來,葉冬葵便沒花什麼工夫,順順當當地找到衛家。
他是衛策的發小,也是葉連翹的親哥,見了他。萬氏自然很高興,趕緊招呼他進屋。又跑去灶房裡煮茶端點心,還得撥空問問他家裡人現下可康健。忙得不亦樂乎。
葉冬葵一一答了她的話,便在堂屋裡落了座,將隨身帶來的布包往桌上一擱,衝葉連翹笑道:“最近這樣一向日頭猛,花兒早就曬得乾透了,原本我早就該來,只因手頭有一個活兒正在收尾,便多耽擱了兩天,你不等著使吧?”
“不忙。”
葉連翹含笑搖搖頭:“這花曬乾了以後只要儲存得宜,很長時間都不會壞,我眼下還用不著它呢,哥你給我送來了,我也只是存在那裡——天氣這樣熱,這一路可把你累壞了?”
嘴上說著話,眼睛卻直往那布包打量。
她倒真想看看,秦氏給她挑出來的這些玉簪花,會是個什麼德性。
葉冬葵不知前事,見她眼睛直勾勾盯著,便笑嘻嘻將那布包開啟來:“攏共半日路程,還算不上勞累,跟我你還客氣上了?喏,這花全是你嫂子一朵朵挑的,忙活了好兩天呢,你瞧瞧可還好?”
一股子清甜馥郁的花香味霎時間瀰漫滿室,曬乾了的白色花朵一碰便沙沙作響,形如簪子,小巧可愛,從布包裡悉悉索索滾了出來。
萬氏正捧了茶出來,聞見這味道,精神便是一振:“呀,連翹,這就是先前你家花田裡種的玉簪花?真真兒好聞!”
話音未落,眼睛已望向桌上布包,隨即便是一怔:“咦?這花怎麼……”
漂亮倒是漂亮,香氣也足,只是個頭委實小了些,顏色也略微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