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天色已近午時,葉連翹便也沒忙著進城,幫著秦氏簡單地張羅了兩樣飯食,草草吃了,又休息一陣,這才慢慢地往松年堂去了。
耽擱了半天沒去藥鋪做事,後果是嚴重的。
也不知最近這松年堂裡怎麼就這樣多人。葉連翹只不過一上午沒去罷了。待進了大堂,便被好幾個人圍了上來,這個說我臉上長一串痘包。又疼又癢的,碰也碰不得,那個道我最近面板乾燥得緊呀,葉姑娘可有什麼管用的膏子。須臾間便將她圍個水洩不通。
這還不算,偏偏那姜掌櫃也在一旁湊熱鬧。
“丫頭你啥時候得空。咱把那治膿耳的棉丸子再好生說說。四公子那邊定下了,說這玩意大可以當做成藥在咱鋪子上售賣,還有些瑣碎事體,咱倆慢慢兒商量。”
葉連翹哭笑不得。唯有一一應下來,讓小鐵安排那幾人按順序挨個兒進小書房瞧毛病,又與姜掌櫃說好。那事等她忙完了再說。
於是,這天申時末。鋪子裡夥計都走了個盡,葉連翹卻還在與姜掌櫃絮叨。等到好容易將那一樁樁一件件的繁雜事說完,天色已黑透,葉連翹正急吼吼地往外走,一抬眼卻見葉冬葵站在外頭。
“說是你在和姜掌櫃商量正經事,我便沒進來打擾,在這候著了。爹和秦姨已經回了村裡,怕你一個人走夜路不安全,特地預先給我帶了個話,讓我來等著你一塊兒回去。”
“哦。”
葉連翹回頭笑著同姜掌櫃道別,抬腳走到他跟前:“爹今日怎地回去那樣早?有甚事?”
“蘇四公子打發人來說,要買咱家曬乾的月季花,還說之前你已曉得了。今日爹醫館裡也不忙,不好老叫人等著,便提早打烊,把人帶回村裡了。”
葉冬葵習慣性地在她腦門上拍了一下,拽著她就往南城門走,一邊道:“你不是不想把咱家的花兒賣給松年堂嗎?怎地又改主意了?”
“蘇四公子非要買,送上門來的錢我幹嘛不賺?”
葉連翹嘿嘿一笑,指著路邊賣栗子糕的小攤兒,頤指氣使道:“我要吃那個!”
“我欠你的?”葉冬葵斜她一眼,卻是沒含糊,顛顛兒地跑去買了來,往她手裡一塞。
葉連翹心滿意足,立刻拈了一塊兒塞進嘴裡,烏魯烏魯道:“我也沒白吃你的,今兒我跟著秦姨去吳家村了,就因為跑了這趟,下晌我才忙得連喘氣工夫都沒有,吃你點東西,你不虧。”
葉冬葵面上騰地一熱,偏生要裝相,滿不在乎道:“去就去了,跟我說這個幹嘛?”
“我就是想告訴你,那姑娘挺好的。”葉連翹噗地一笑,“咱們路上慢慢說!”
……
果真,這一路上,葉連翹都在喋喋不休地同葉冬葵描述,那吳家二姑娘生得是什麼模樣,性子又如何。
葉冬葵窘得慌,卻又掌不住想聽,模樣要多怪異有多怪異,免不了被她絲毫不留情面地取笑了兩句,兄妹二人一路樂呵呵地回到家門口,卻正好見得葉謙將兩個人送出門。
那二人瞧著年紀不大,都是二十來歲的模樣,一人手裡捧著一個大包袱,瞧著鼓鼓囊囊,卻好似並不沉,且遠遠地還能聞見一股子花香味。他兩個笑哈哈地滿口讓葉謙別送,不經意間一回頭,瞧見了葉連翹,那笑容便拉得更大了些,點點頭,道了句:“葉姑娘回來了?”
這兩個人,之前葉連翹是見過的,曉得他們常跟在蘇時煥左右,恐怕在他跟前很得力,今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