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得了,我曉得了!先前彷彿有過那麼一兩回,瞧見那衛都頭來找過連翹丫頭,對了,上一次縣衙門裡辦一件什麼案子,他不是還讓連翹丫頭去給幫忙來著?嘿,不成想這姻緣線,就牽在了他身上!”
他這麼一說,姜掌櫃也有了印象:“唔,是那個生得高高大大,一雙腿那麼老長的捕快?相貌倒是精精神神,我雖沒細瞧,但如今回想,與連翹丫頭站在一處,彷彿還真挺般配——葉郎中,這頭親說得好哇,不講別的,那人生就一副不好惹的模樣,往後連翹丫頭同他一塊兒過日子,即便是有人想要找茬生事,瞧見了衛都頭的臉,膽兒也全飛了呀!”
這兩人一搭一唱,喋喋不休,甭管心裡怎麼想,反正嘴上把衛策誇得天上有地下無,又直嘆這是一門好親。
葉謙惦記著醫館裡的工夫,本想三兩句把話說完就走的,聽見他二人沒完沒了地絮叨,未免有些無奈,伸手揉了揉額角。
“是這麼回事。”
他耐著性子等姜曹兩位說個夠本,才又接著道:“七月裡連翹便嫁人,往後不出意外,就是在府城裡過活,這松年堂的活計,也就沒法兒再做下去了。況且,如今距離正日子,滿打滿算也只得四個月的時間,她總得還在家做些準備不是?所以我便琢磨著……”
說到這裡,他便是一頓,抬眼望向姜掌櫃。
“葉郎中的意思我曉得。”
姜掌櫃頗有點凝重地點了點頭:“姑娘家嫁人,這是大事,我們咋能攔著?況且,連翹丫頭剛來藥鋪裡坐堂時,我便應承過她,不管她何時想離開,我們都沒二話,做人得講信用。只不知葉郎中打算幾時讓連翹丫頭回去?”
葉謙低頭沉吟:“便讓她做完了三月罷,那丫頭或許在美容養顏這上頭有點子手段,自個兒的事,卻是一竅不通,少不得讓我內人多教她些,一樁樁一件件,也得囑咐到細處,否則還真叫人不放心。”
“……也是。”
姜掌櫃很輕地嘆了口氣,看一眼他身畔的曹師傅,半晌不做聲。
許久,他才又道:“那就……依著葉郎中的意思來辦吧,等陣我便吩咐下去,讓賬房那邊早些結算,連翹丫頭這一年幫松年堂賺了不少錢,我們自然也不能虧待了她。”
說著,忽地又笑了起來:“怪道哩,我竟還有些捨不得了!回頭添妝時,鋪子上一定再給連翹丫頭備份禮,相處這麼些時日,那孩子,我當真喜歡。”
“唔。”曹師傅在他身側悶悶地應了一聲。
葉謙不欲久待,事情說妥當了,便也起身告辭,與他兩個客氣兩句,回了彰義橋的醫館。
直到這時,葉連翹才慢吞吞從內堂裡蹭了出來,身後跟著元冬和平安。
方才在小書房裡,她已經把事情簡略地同她們說過一遍了。
一看見她,姜掌櫃那張帶著笑的臉,立時虎了起來。
“好個沒分寸的臭丫頭,這樣大的事,你還真就能在我們跟前一點不露出來!你但凡透那麼一星兒口風,我同你曹大伯,也不至於這樣猝不及防!”
當著葉謙的面,禮貌和周到是必要的,但他心裡很生氣,在葉連翹跟前,就用不著那麼客氣了。
“對不住……”
葉連翹自知理虧,低頭盯著自己腳面:“可就算您兩位沒把我當個女孩兒看,到底我還是個姑娘家,這等事,叫我怎麼說嘛……”
“有啥不能說,我們是外人?”
姜掌櫃敞著喉嚨吼她:“好歹抬頭不見低頭見,日日在一處過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