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打車回了家,計程車司機透過後視鏡看間她臉色極其蒼白,以為她在醫院裡得到了不太好的訊息,多嘴安慰了兩句:“小姑娘,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生病了就好好治,治不好呢就趁早享福,不過我看你還年輕,也不像是有什麼治不好的病。”
江稚扯了扯嘴角,輕聲說:“師傅謝謝你,我就是有點累了。”
計程車司機聽她這麼說也就稍稍放了心,他接過太多的客人從醫院裡出來都如喪考妣。
醫院裡有太多的悲歡離合,人也無法改變。
江稚回了別墅,家裡的傭人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她沒什麼胃口,還是逼著自己喝了碗粥,然後就上樓休息。
江稚先去浴室洗了個澡,換掉了昨天晚上的衣服,她換上睡衣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遲遲都睡不著覺。
昨天晚上在超市買的那些東西都葬送了在火海。
沈律言給她買的那罐奶糖也沒有了。
江稚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個回籠覺,她卻還是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床頭櫃上的手機鈴聲突兀響起,是警察局打來的電話。
昨晚的車禍已經有了初步的調查結果。
“貨車司機酒駕,想剎車的時候已經控制不住了。”
“我們這邊到時候還會聯絡你們。”
“等結了案也會有通知。”
江稚對這些事情總是不太信任,也可能是她想的太敏感,總是把簡單的事情想的複雜,她的嗓音有些疲倦:“好的,謝謝。”
掛了電話,江稚爬起來吃了兩粒助眠的藥物。
想睡但是卻睡不著的感覺實在太痛苦了。
兩粒褪黑素進了喉嚨,睏意逐漸上湧。
江稚這個回籠覺睡到了中午,再次醒來精神才好了很多。
師兄給她打了電話,“昨天下午正式收工了,後天你有空嗎?工作室的人要聚餐,你有空就來唄。”
師兄也是覺得江稚太不喜歡和人社交了,總是把事情悶在心裡。
這樣下去人會憋壞的。
他之前接觸過抑鬱症的同事,感覺江稚現在就有這種傾向。
怎麼說也是同一個老師的師兄妹,平時能多幫襯一些他也願意多幫忙。
江稚沉默片刻:“師兄,有空我就去。”
“嗯。等你哈,大家都很喜歡你,你不來他們可都要傷心了。”
“好,我儘量。”
江稚記得師兄的工作室,大部分都是有理想有能力的年輕人。
活潑開朗,對未來充滿了無限的期待。
而她好像已經淹沒在現實的洪流中。
死氣沉沉的。
她也不想讓自己這樣。
掛了電話,江稚下了樓。
她簡單吃了個午飯,抱著電腦坐在沙發裡心不在焉的看著設計稿圖。
管家在她身邊站了許久,沉默過後開了口:“江小姐,下午不打算去醫院看看嗎?”
江稚眸光微頓,她的眼睛看著好像望著電腦螢幕,心思卻不在設計稿上,她問:“沈律言醒了嗎?”
醒了。
但是管家並沒有告訴她。
沈先生和江小姐的感情恩怨,他都看在眼裡。
說不清道不明,扯都扯不斷的兩根線。
過了會兒,管家說:“江小姐想知道,不如自己去醫院看看。”
江稚不知道自己去醫院能做什麼,她既不是醫生,也不能給沈律言什麼情緒上的安慰。
他救了她,等他醒來,她認認真真和他說一聲謝謝。
這件事就結束了。
沈律言不會挾恩要她相報,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