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眉心,“他怎麼說?”
陳留自然不敢把原話一字不動轉告給沈先生,趙宏深在電話裡極其囂張,口口聲聲要沈先生血債血償,叫沈先生現在立刻馬上滾去他面前道歉求饒。
沈律言見他不作聲,心裡早就有了數,嗤得笑了聲:“是不是要我跪下來求他?”
陳留不敢開腔。
沈律言的聲音忽然變得嚴厲起來:“啞巴了嗎?!我問你是不是?”
沈先生已經動了怒,他沒法再裝聾作啞:“差不多。”
沈律言沉默了下來,掀起薄唇,有些刻薄的評價:“趙宏深還他媽的是個蠢貨。”
陳留頓了頓,問:“需要給您訂今晚回去的機票嗎?”
沈律言想了想,“不急,忙完了再回。”
陳留有些詫異,卻不會說出來。猜也猜得出來,江小姐現在境況不太好。
沈律言原定的是後天的飛機,明天的行程早就排好,他不會臨時變動。
傍晚時分,趙宏深遲遲得不到答覆,沉不住氣就撥了沈律言的電話,這次是他本人接的。
趙宏深開了擴音,好讓江稚也聽得清清楚楚。
他的聲音就像風燭殘年的老人,“沈律言,你老婆的命現在在我手裡。”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
趙宏深自以為踩到了他的痛腳,“你不是誰都不放在眼裡嗎?我給你兩天時間,見不到我兒子從派出所裡被放出來,我就把你老婆的屍體扔到沈氏集團的大門前。”
他洋洋得意,像佔據上風的那個勝利者。
隔了許久,沈律言總算開了口:“你說完了嗎?”
趙宏深一怔,他怎麼能還是這麼鎮定的口吻?
沈律言緊接著又在趙宏深臉上扇了響亮的一巴掌,且淡然的語氣不像是在演戲,而是真的沒當回事:“我很忙,沒別的事我就先掛了。”
他說到做到。
趙宏深跟著就聽見被結束通話的嘟聲。
他簡直不能相信,眼睛就像充了血那麼紅,他看向虛弱的江稚,“你到底是不是他老婆!?”
江稚剛才聽著沈律言的聲音,內心有些麻木。
她不意外,卻依舊很失落。
大概是又要被他放棄了。
可腦海裡又不斷冒出個聲音,這種時候他應該要如此冷靜才好。不讓趙宏深抓到把柄,不讓他探出深淺。
可還是止不住的難過。
江稚餓了一天,氣色不佳,也沒什麼力氣:“我和你說過的沈律言不愛我。”
她腿有點麻,換了個坐姿才舒服點,“而且你又不是沒見識過,沈總本來就軟硬不吃。”
“你越和他對著幹,他就越不會讓你如願。”
江稚心裡已經隱隱約約有了直覺。
沈律言不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