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了。”
上了樓,進了臥室。
沈律言換好衣服,轉身看見江稚坐在電腦前不知道在忙什麼。
他沒問也不管,安靜了會兒,他對她說:“剛才我和我媽說的話,你別往心裡去。”
江稚手指一頓,“你說的沒有錯,早就過去了,反反覆覆的提起是怪沒意思的。”
所有的愛、所有的恨。
當時的痛不欲生,都可以被時間掩埋。
沈律言盯著她的臉,見她不像是在說假話,“嗯。”
他隨即無意問了句:“在忙什麼?”
江稚有點近視眼,在家畫圖會戴上眼鏡,原本就柔軟的五官被眼鏡修飾的更加無害,她隨口胡謅:“我過兩年還想考研,提前準備一些報名要交的作品。”
沈律言信了,“你大學是不是也在t大讀的?”
他隱約記得好像是。
之前讓人簡單查過她的資料。
很蒼白,很簡單。
江稚小聲應了個嗯字,“設計學院。”
沈律言只在t大讀了兩年就出國留學,“那你和歲寧是同學?”
江稚搖頭,“不是。”
沈律言也沒再問,他的興趣就到此為止。
又過了兩天。
江稚接到醫院的電話,說她母親對外界有了點輕微的反應,護士發現她的手指頭好像動了一下。
江稚急匆匆趕到醫院裡,醫生叫她冷靜。
“江小姐,您母親這次對外界的反應可能偶然,只能說這是個好兆頭,不能保證以後她絕對能清醒。”
“好,我知道了。”
不管怎麼樣,這是好訊息。
她母親已經在病床上躺了六年。
江稚坐在病床旁邊,握著母親的手,說了許多話。
無關的細碎瑣事,也都娓娓道來。
床上的人沒有任何反應,手指再也沒有動過。
江稚沒有氣餒,更不覺得失望。
會好起來的吧。
醫生不讓她在病房裡待很久,她從病房裡出來,遊魂似的經過長廊。
那麼不巧,又那麼巧。
江稚在走廊上碰見了沈律言。
院長點頭哈腰站在他身邊,身後還有醫院裡的一些權威專家,陣仗頗大。
江稚裝作不認識他,在這種不用演戲的場合,本來就沒必要打招呼。
她和他擦肩而過。
身後的聲音斷斷續續往她耳朵裡鑽。
“江小姐的病情現在很穩定。”
“我們是不建議手術的。”
“情況如果惡化的話,到時候再手術也是來得及,有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
沈律言眾星捧月站在中間,背影挺拔,嗓音低沉:“趙院長,我不想讓她承擔任何的風險。”
百分之二十的失敗率。
也不在他的容忍範圍之內。
江稚腳步頓住,平靜地想,原來是為了江歲寧的病。
她說呢,沈律言最討厭的地方就是醫院。
平白無故不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