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嗯,我暫時沒有繼續住在那裡。】
繼續住下去,算什麼?
沈律言每天晚上照樣可以回來,她雖然知道自己沒有一些人那麼聰明,但也沒有愚笨。
沈律言說:【隨便你,既然要搬就把自己的東西搬乾淨。】
江稚打字很快,【你放心,是我的東西我都搬走了,衣帽間裡那些衣服我沒怎麼穿過,你覺得礙眼就找傭人處理了吧。】
打完這一長串話,江稚想了想,還是多說了句:【還有以後如果沒有十萬火急的事情,勞煩沈先生您不要再聯絡我了。如果是工作上有什麼事情可以發我的工作郵箱,我看見了會回覆的。】
江稚發完一長段話,長長舒了口氣。
她將手機放在一旁,心情就像此時此刻明媚開闊的天氣。
一個很好的晴天。
“李律師,你吃冰淇淋嗎?”
“吃的。”
“你在前面那個商場停車,我請你吃冰淇淋。”
她也想吃冰淇淋了。
她之前都沒什麼心情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吃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她在沈律言面前好像被回收了任性的資格。
不得不把自己團團包裝起來。
江稚還記得她最愛的冰淇淋店在幾樓,拉著李鶴就上了三樓,她慢吞吞從包裡翻出很久沒有用過的會員卡,遞了過去:“我要一個車厘子味和草莓味的雙拼。”
她說完轉過頭看向李鶴:“李律師你想吃什麼口味的?”
李鶴抿了抿唇,“來個一樣的吧。”
江稚說好,怕他有擔憂,接著又說:“你放心,這家很好吃,就是有點小貴。”
兩個冰淇淋加起來得要將近兩百塊錢。
李鶴莞爾,“破費了,下次我請。”
江稚對他總算沒那麼客氣,“好啊。”
店員很快就做好了冰淇淋,遞給了兩位。
江稚喜歡用咬的,而不是用勺子。
兩人沒有急著離開,坐在商場的休息椅上慢吞吞吃起了冰淇淋,看起來實在有點幼稚。
沈律言提前了兩個小時下班。
回家的路上,一直在超速。
他告訴自己只是累了,想盡快回去休息。
他到家的時候,沒有看見想見的人。
管家說她今天是和一個年輕的男人一起回來的,除了李鶴,不做他想。
今天上午,在民政局門口。
她朝他們奔向而去的時候,是那麼迫切。
沈律言抬手有些煩躁的扯了扯領帶,他什麼都說,徑直上了樓,開啟臥室的房門。
看起來和從前沒什麼兩樣。
衣帽間裡的空出了大半個衣櫃,她平時穿的那些衣服全都不見了。
他的西裝襯衣還好好的掛在衣櫃裡。
主臥的書桌,她素來喜歡擺弄的工藝品,也全都消失了。
桌上擺著他後來買的婚戒。
他趁她睡著了之後偷偷戴進她的手指,以為她什麼都不知道,原來她什麼都清楚。
少了很多東西,又好像什麼都沒少。
沈律言的煩躁快要衝破他的胸腔,這間屋子,屬於她的氣息已經開始漸漸淡去,直到有一天會徹底消失。
沈律言下了樓,想到她剛才回覆他的資訊。
他表情淡淡,吩咐了下去:“讓人重新整理好主臥的衣帽間,她今天沒有帶走的都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