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經歷實在太多太多了。
她真的怕了。
傅景初對上她的眼睛就很容易心軟,“你這樣我也睡不好。”
江稚勉為其難,臨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舅舅,你如果不舒服千萬不要忍著,該叫醫生就叫醫生。”
“知道。”
“那我先回去了。”
“好。”傅景初給門口的助理使了一個眼神,“送送她。”
“是。”
江稚本來不想回家,但是明天要辦的事情還需要和沈律言溝通。
她不想看見那個人,還是要和那個人見面。
江稚將近晚上九點才到家。
沈律言坐在沙發裡,客廳裡只開了幾盞昏黃的小燈,他的側臉看起來冰冷又鋒利。
江稚換好拖鞋,沈律言聽見開門的聲音就知道她回來了。
“剛從醫院出來嗎?”
江稚聽著這句話,火冒三丈。
怒火連天之後卻是心如死灰般的平靜。
好像沈律言在她心裡放了一把火,把所有的愛恨都燒成了灰燼,什麼都不剩下了。
是是非非,恩恩怨怨。
什麼都不應該再有。
江稚背對著她,啞著嗓子:“我先上樓拿點東西。”
她去了樓上的臥室,從抽屜裡翻出自己的證件。
結婚證不在她手裡,被沈律言放了起來,不知道他放在哪裡了,翻遍了抽屜都沒有找到,興許被他丟進了保險櫃裡。
好吧,這也不重要了。
總是要拿出來的。
江稚連同那份兩人之前簽好的合約一起拿了出來,她捏著這堆東西下了樓。
沈律言的目光想不注意到她手裡的證件都難,他靜靜望著她。
江稚也回望著他,她問:“麻煩你明天空出一天時間,我們去民政局把婚離了吧。”
詭異的死寂,維持了很久。
空氣冷凝,世界彷彿都徹底安靜了下來。
江稚被他的冷瞳緊緊盯著,那雙眼睛冷得就像萬年的寒霜,沒有絲毫溫度,他說:“你要和我離婚?”
江稚點頭:“對。”
沈律言站了起來,他腿長,幾步就走到了她面前。
壓迫感強烈的幾乎能把人逼死。
他居高臨下的望著她,抿緊了唇,下頜繃緊的弧度也非常的鋒利,他說:“因為你舅舅。”
江稚想了想,是好像也不是。
她說:“因為合約到期了。”
而她也不愛他了。
再多的愛都會被消磨光的。
她抱著那點可憐兮兮的回憶過不了一輩子。
原來那麼痛苦。
她低聲呢喃,“因為我不愛你了。”
她的聲音很輕,沈律言還是聽清楚了,他僵在原地,很久都沒有聲音。
敲兩下,心裡空空的,聽得到空洞的迴音。
江稚把他每次用來約束她的合約,擺在茶几上,翻到兩人簽字的那一頁,“沈律言,合約要到期了,我們也該結束了。”
他每一次都用合約上的條條框框來約束她。
總不能他自己要反悔。
沈律言掃了言白紙黑字的合約,沉默良久,男人從合約上挪開目光,他看起來很沉穩,“還有三個月。”
江稚點點頭,“我知道的。”
她說:“但是現在有冷靜期,我們得走兩次程式,明天剛好先去把第一遍程式過了,這樣三個月後,我們就能準時去領取離婚證。”
從此再也不相干。
“之前結婚的時候,結婚證是你拿的,兩張都在你手裡,離婚要用的,麻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