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歲寧這樣的人好像永遠都混的風生水起,她這會兒容光煥發挽著身旁的男人,不似前幾個月那般憔悴。
沈律言似乎和她身邊的男人也認識,目光淡淡,既沒有多少意外也沒多少情緒,他牢牢抓著江稚的手指頭,不想讓她從自己身邊逃開。
顯然,沈律言沒有打算和江歲寧打招呼,更沒有和秦家這位寒暄,他只是拉著江稚的手,貌似知道她也不想和他們打交道,偏過臉低聲地說:“我們走吧。”
江稚也沒拒絕,沉默著離開了這裡。
江歲寧這次倒是沒有主動叫住了她,若是按照她往常的性格,少不了要主動挑釁幾句。
等走得遠了,江稚便一秒鐘都等不了,甩開了他的手。
沈律言側眸看見她皺起來的眉頭,還有眼睛裡藏都藏不住的厭惡,她是真的很討厭江歲寧,看都不想看見。
沈律言解釋了句:“我也不知道她今天在這兒。”
江稚充耳不聞,她悶頭往前走,身後的男人忽然圈住她的手腕,似乎是不想被誤解,迫不及待的解釋:“我已經很久都和她沒有聯絡了,我知道你不喜歡她,但你能不能不要把看見她的怒氣牽連到我身上。”
剛才雖然她對他的態度沒有多好。
但遠遠沒有此時此刻這麼冷漠,冷得好像立刻馬上要和他劃清界限,撇開關係。
江稚哦了哦,“我沒有遷怒你,你覺得被冒犯到了現在就可以滾。”
沈律言被她嗆得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本來就是大少爺脾氣,性格真沒有多好,也就是在外人面前裝得溫和。
他忍下脾氣,還抓著她的手不放。
男人說話有點咬牙切齒的:“沒生氣不理我?”
江稚抬頭對上他的眼睛:“我本來就不喜歡理你。”
她深深呼吸兩口氣,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冷靜,她望著男人冷峻的眉眼,“你看江歲寧都有新歡了,我們能不要兜兜轉轉的在原地打轉?”
沈律言平靜望著她,眼睛裡是令人看不懂的深意,過了會兒,扯起唇角冷不丁反問了句:“你以為我不想?”
不過是情不由己。
怎麼都放不開她的手。
人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做不到那麼大度成全她和別人的幸福。
江稚早該知道和這麼個固執的人什麼都說不通。
沈律言強硬的把她拽上了車,又眼疾手快的鎖上了車門,江稚剛剛幾乎是被丟進車裡,等爬起來車門已經上了鎖,她擰不開。
她靜下心來,破罐破摔,“這世上還有你想做做不成的事情嗎?”
她語氣淡淡,但是殺傷力卻不低。
江稚也不知自己在他面前怎麼那麼容易心浮氣躁,反正她也不想服輸,憑什麼沈律言永遠都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
他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
她說:“我總是要回英國的,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任何事情都有一個時限,我耗得起也等得起。”
沈律言暗地裡使得那些手段能支撐多久呢?
總有個盡頭。
男人抬手升起車子裡的擋板,隔絕了前面的駕駛座。
他扣住她的下巴,漆黑深沉的眼睛好似要望入她的內心深處,他忽的冷嗤了聲,“他看起來文文弱弱,能滿足你嗎?”
江稚的下巴微微有些痛,更讓她生氣還是沈律言說的話,叫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無恥又下流。
沈律言接著說:“如果無性婚姻也算婚姻,那我無話可說。”
頓了下,他慢慢鬆開了手指的力道,沒有剛才那個瞬間那麼咄咄逼人,“不過有欲/望才可能會有愛,連欲/望都沒有,就更不可能有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