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進身體裡,鮮血淋漓,剝離開來。”
“我那時候睜著眼睛躺在病床上,感覺自己痛得快要死掉了。我一點都不想哭,可是眼淚不聽話,不斷的往外冒,一滴接著一滴的流淌。”
沈律言攥緊了手,掐得她胳膊生疼。
他繃著張冷臉,下頜線條看起來也冷冰冰的,面色蒼白。
似乎不想再聽下去。
江稚停頓了會兒,她抬起顫顫的睫毛,對上男人的雙眸:“後來從海里被你撈出來,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就在想我為什麼還沒死。”
“我不斷開解自己,你不愛我,所以你放棄我也很正常。”
“我努力告訴自己說你不是我的丈夫,你只是我的上司,這樣我才會沒那麼難受。”
“你總覺得我永遠都不會受傷,所以你一直在肆無忌憚傷害我的是你。”
“我真的什麼都不欠你了。”
錢,是她應得的酬勞。
感情,她付出過了。
她很認真的愛過他。
很遺憾,失敗了。
沈律言心裡頭像是被人挖空了一樣,一把把鋒利的刀紮在他的傷口上,血好似都快流乾了。
他原來也會這麼的痛苦。
原來也有他不能承受的話語。
沈律言緊緊攥著她沒肯鬆手,他幾次張口,卻發現自己有些無話可說。
他想說,他是喜歡她的。
江稚好像看出來了他想說什麼,淡淡笑了笑,她說話的語氣也很平淡,像是在敘述一句無關緊要的話:“我是真的不喜歡你了啊。”
太遲太遲了。
減法做到最後。
已經變成了零。
她的暗戀,已經化成了一個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