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他能一聲不吭把人帶去那麼遠的國外,難免是存了些心思的,國內不比國外,他在英國,不說一手遮天,但至少江稚沒辦法對他做什麼,無法反抗他。
只能耐著性子和他周旋,同他演戲。
只有她肯留在他身邊的時候,他才是聽話的。
不過是從狼窩跳到了虎穴罷了。
“你在外面,我們總是不放心的。”傅景初頓了頓,“正好,也有時間和我說說當年車禍的細節。”
絕不簡單。
江稚嗯了嗯。
她沒什麼好隱瞞的,“那時候給我發簡訊的人就是江歲寧,她用孩子的照片把我騙到山崖邊,她是想要我的命。”
“我如果沒有滾下去,就會被她找來的人開車撞死。”
傅景初聽著,眼神都變暗了幾分。
十指握緊,表面鎮定。
“是那個已經坐牢的男人嗎?”
“是。”
傅景初的唇角噙著冷笑,“江歲寧還真捨得花錢。”
買兇殺人,要花的錢,可不是一星半點。
這種豁得出去前科累累的慣犯,更是會獅子大張口。
江家早已破算清算,她先前出手還這般闊綽,錢能從哪裡來呢?
江稚回想那天發生的事情,記憶裡幾乎粉身碎骨的痛喚醒了內心的恨意,“我之前想過報警,但是沒有證據,憑我的一己之詞很難立案。”
立不了案。
就不會有人去調查。
“我也想過去套她的話,用錄音來當證據,可是誘導性的、對方不知情下錄下的都不能當成證據來用。”
江稚能想的辦法都想了。
她的確是束手無策。
現實往往比電視劇裡要殘忍,作惡多端的人很難會有報應。
如今江歲寧聲名狼藉,失去了工作,失去了庇佑,已經她幾乎不敢去想的下場了。
她以為沈律言會護著他這個白月光一輩子。
其實那天,沈律言再度提起綁架那件事,她心裡就有預感,或許他已經知道了什麼,知道了當年的真相。
可是那又怎麼樣?
太遲了。
沈律言回收了對江歲寧無底線的縱容,卻沒有辦法讓她曾經受過的傷不存在。
江稚那天在醫院裡偶遇了江歲寧,她這幾年看起來,過得似乎也不是很好,手裡拿著的檢查單,也不像是有多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