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臭了。
後來就是那個助理又帶著孩子重新找上了門來,來勢洶洶要和她們打官司,搶僅剩下的這套房子。
最讓江歲寧絕望並不只是這些,她要臉面,自尊心極強。
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傳出去的,當年她頂替了江稚的救命之恩,這件事在圈子裡徹底傳開,江歲寧有時出門碰見從前的朋友,哪怕心理素質再好,也總是覺得她門看著自己的眼神,是同沈律言如出一轍的噁心。
久而久之,她都不敢面對那些目光。
其實,江歲寧這麼聰明,這件事到底是誰默許傳出去的,她心知肚明。
沈律言是真的要一點點收回他之前給予她的所有,包括她的虛榮心、和她的尊嚴。
江歲寧這幾年來幾乎被磨光了心氣兒,她身體不好,母親也被那個心機深沉的小三鬧得頭疼。
別墅的產權在父親手裡。
哪怕寫了媽媽的名字,最理想的結果也是一人一半。
而父親竟然一聲不吭委託了律師,將他那半毫無保留的贈予給他的兒子。
爭房子的官司即將開庭,律師已經讓她們做好心理準備,八成是要輸的。
等判決下來,她們不想搬也還是要搬出去。
江歲寧現在剩下的臉面也只有這棟別墅,從這兒走出去彷彿她還是當年那個大小姐,這棟別墅都留不住,那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若是江稚真的死了,她還不至於這麼不甘和憎恨。
偏偏該死的人,死而復生。
這叫她怎麼甘心?
這麼多年,又彷彿回了小時候。
她只能和母親躲在暗處,看著江稚這位千金小姐,被當成掌中明珠,寵著捧著。
她只是想讓自己過上更好的生活,有錯嗎?
事到如今,江歲寧不能坐以待斃,哪怕沈律言已經不會再見她,她還是要試一試。
江歲寧拿著抽屜裡的病歷本,她的病情在幾次治療後還是不太樂觀,在逐漸惡化,雖然還不至於死,但是這種慢性/病也夠折磨人。
可能一輩子她都得靠吃藥、手術度過。
她望著鏡子裡臉色蒼白的自己,看起來就像是快要死了。
越虛弱越好,才能越博取同情。
江歲寧戴好口罩打車去了沈律言的公司,她連大門都進不去,沒有門禁卡,保安也不認識她,更沒有工作人員下樓來接她,她被攔在門外。
正好是中午休息的時間,江歲寧被擋在大門口,委實尷尬。
不乏一些已經認出了她的人。
沈律言不在公司,倒是去了這次活動的決賽。
江稚既然回不了英國,就繼續完成了她沒有完成的工作。
意料之中,江稚又在同樣的宴廳裡看見了沈律言,兩人座位正好相鄰。
是巧合是人為,她心裡有數。
沈律言語氣自然:“今天沒帶孩子出門?”
江稚不言不語。
沈律言適應了會兒她的冷漠,胸口還是悶悶的,平靜片刻過後,他繼而用平穩的嗓音開口道:“上次忘了問,你的孩子幾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