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歲寧聽了母親的話,竟然有一秒種被嚇住了。
後背發涼,毛骨悚然。
可是想想,這確實讓她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還要殘酷。
她看著母親憔悴的臉,如今已經落魄成這樣了。
如果沒有江稚,父親就不會去坐牢,沈律言也不可能在她家的公司落難時袖手旁觀,甚至縱容別人蠶食了江家的建築公司。
這一切,都是因為江稚的存在。
江歲寧想到沈律言對自己的冷淡,那一聲聲一句句毫不猶豫說出口的不愛了,還有旁人各色的目光,她就恨得牙癢癢。
她的嫉妒心和報復心,比起普通人更甚幾分。
“媽媽,這樣真的行得通嗎?”
“為什麼行不通?”
如果不是當年她和傅清婉的預產期相差了幾個月,她也是動了偷天換日的念頭的。
“你不也說了江稚很在意她的孩子,就算生下來了又怎麼樣?未必能讓她自己養大。”顏瑤不會那麼輕易放過江稚的,她現在也把這一年來天翻地覆的變故歸罪到了江稚身上。
汲汲營營這麼多年,到頭來竟然還是一場空。
這讓她怎麼能甘心。
“我不是不敢做,我是怕到時候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不會的。”顏瑤目光定定,“她不會防備的這麼厲害,在醫院裡偷樑換柱,有足夠的錢就能悄聲無息的辦到。”
“如果不是她,不是傅景初,你爸爸現在用坐牢嗎?我們母子倆會淪落的這麼狼狽嗎?你要心軟,別人未必。”
“我沒有心軟。”
江歲寧只是不能再失手了。
沒有再給她求饒認錯的機會了。
“媽媽,一定不會被發現的對嗎?”
“對。”
顏瑤望著她的眼睛,吐字堅定。
就像當年沒有人發現她收買了傅清婉的心理醫生,悄悄換了她的藥,在她精神大受打擊恍恍惚惚的時候故意用語言刺激的她跳了樓。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真相大白。
大多時候,骯髒的那面都是不見天光的。
“那我現在怎麼辦?江稚約了下午的孕檢,等檢查結果出來她一定會懷疑南城的那兩個醫生,我怕他們出賣我。”
江歲寧還有腦子,也有危機感。
上次沈律言冷冷質問她的樣子,就足夠她牢牢刻在心裡。
無情無義的讓她怕得心驚膽顫。
顏瑤握著她的手:“你現在打電話讓醫生告訴江稚,是他們搞錯了人,有個同名同姓的單子,被拿錯了。”
江歲寧有了母親的安慰,心中便沒有那麼慌亂,她點了點頭,依言照做。
就算…就算江稚懷疑醫生有問題。
她沒證據也不能推到她頭上來。
傅景初開車送江稚去醫院,剛出門她就接到了主任醫師的電話。
那邊言辭懇切同她道了歉,說是當天檢查的護士粗心大意,將她的檢查單和別人混淆了,她的孩子沒有問題。
江稚聽著恍恍惚惚的,握著手機遲遲不說話。
醫生心裡沒底,“江小姐,你在聽嗎?”
江稚如夢初醒:“在。”
接著又怔怔地問:“弄錯了?”
會這麼巧合嗎?
兩家醫院前後不到一天都弄錯了?
江稚現在很謹慎小心,已經沒有那麼容易相信別人的話了。
傅景初見她在打電話就將車停在了一旁,靜靜聽著。
醫生硬著頭皮說下去:“對,護士太粗心了。”
江稚心裡已經有了疑心,這點懷疑慢慢放大,幾乎要吞沒了她:“可是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