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找到了江稚的軟肋,“當時江同學真的讓我印象深刻。”
江稚知道盛西周指的是什麼事情,那封情書。
少女的青春期,留下來的證據。
不應該見光的證據。
她不能讓沈律言知道她曾經那麼喜歡過他。
不然,她就完了。
沈律言不會要一個對他有私人感情的合作者。
摻雜了感情。
做什麼都不純粹。
情感會讓人變得愚鈍,這是沈律言的原話。
江稚不知道盛西周這算不算是在警告她,她有點厭煩,至今也還不理解盛西周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冷酷無情,鐵血手段。
當初在南城,他每天都在家門口等她放學,掌心裡攥著一把糖,什麼都不說,全都塞給了她。
就算是因為治療心理疾病的藥物,或者手段。
讓人缺失了一段記憶。
可是潛意識裡的感情也會有變化嗎?
“是嗎?我忘記了。”
“我不介意提醒你。”
“不用了。”江稚生硬移開話題:“盛先生不是要找江歲寧嗎?”
盛西周也知道自己不太正常,是個極端的瘋子,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厭惡眼前這個人,看見這張臉腦袋都會狠狠痛一下,以至於看見她的次數越多就越討厭。
“不急。”盛西周不慌不忙:“先聊聊天。”
沈律言極少看見盛西周和不熟的人說這麼多話,他有點奇怪,挑了下眉梢:“你們高中很熟嗎?”
江稚搖頭:“不熟。”
沈律言對江稚毫無印象,他以前明明也常去盛西周所在的班級,但好像就是從來沒聽說過她的名字,看見過這張臉。
他輕輕抬起她的下巴,端詳許久:“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江稚回憶起那時候,沈律言的眼睛裡哪裡還會有別人呢?他那麼愛江歲寧。
少年最天真赤忱的愛意。
像一把熊熊烈火。
燃燒了整個甜蜜的盛夏。
耀眼的光,全都給了江歲寧。
江稚說:“可能因為我那個時候不好看吧。”
她放學後還要去各個便利店裡兼職,忙著賺錢,養活自己,想盡辦法攢給母親交的醫藥費。
她只能在學校裡,上下課的間隙,透過窗戶偷偷的看經過窗邊的少年。
把愛藏在心裡,誰也不能說。
沈律言不置可否,“你現在很漂亮。”
盛西周對這兩人的打情罵俏不感興趣,他冷不丁冒出一句:“沈律言,你不知道嗎?江稚那個時候可是夜色的銷冠,你留她在身邊當個小秘書,真的屈才了。”
夜色是北城最大的聲色場所。
也是沈家名下的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