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然心裡咯噔,直覺不好。早知他就不胡說八道了。
他笑吟吟試著將這個話題遮掩過去,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我哪能做這麼缺德的事情,我怕嫂子把我給砍咯。”
沈律言撩起眼皮,目光淡定越過了他,靜靜看著他身後的女人,“是嗎?江稚你在意嗎?”
江稚已經削好了蘋果,放進嘴裡輕輕咬了口,她裝聾作啞:“你們在聊什麼?”
沈寂然鬆了口氣,至少明面上還沒有那麼尷尬。不過他哥今晚顯然就不對勁,以前這種無聊的話題,他連理都不會理他。
沈寂然張了張嘴,剛要說沒什麼。
沈律言的嗓音很低沉,黑漆漆的眼神盯著她的臉,“沈寂然問我是不是出軌了。”
沈寂然:“……”
沈律言甚至好心情的笑了下,對她的稱呼,又恢復了從前的親密:“你說呢?阿稚。”
這幾個字從他嘴裡吐出來,漫不經心中好似又帶著幾分嘲諷。
江稚微微撇過了臉,避開他漆黑的眸光,默不作聲,繼續小口小口吃著自己的蘋果。
沈律言好像被她氣得笑了下,“別吃了。”
江稚咬也不是,不咬也不是,她嘆了口氣:“還挺甜的。”
不吃完有點可惜。
沈寂然都很佩服江稚在他哥哥面前這份淡然,不過話說回來,兩人結婚這麼久,沈寂然也是第一次看出來兩人在鬧不愉快。
為了避免傷及無辜。
沈寂然哄著善善先回了臥室休息,他也隨便找了個藉口,溜之大吉。
客廳裡一時半會兒就剩下江稚和沈律言。
此時此刻,沈律言嘴裡是吐不出什麼好聽的話來的,他坐在沙發裡,一雙腿看起來長得過分,一派慵懶閒適,他說:“他們都還挺護著你。”
江稚愣了一下,確實,沈家人對她其實很好。
好像除了沈律言,每個人都很喜歡她。
江稚不知道他想聽什麼,也就沒辦法回答他。
不過沈律言似乎也不需要她的回答,忽然之間掐住了她的下巴,溫熱的氣息撲在她的鼻尖,滾燙灼熱,她的睫毛簌簌顫了兩下,垂下眼睛,遮住了眼神。
沈律言捏著她也沒真用幾分力道,他懶洋洋開了腔,“你給他們下了什麼迷魂湯。”
江稚小聲辯解說沒有。
沈律言不依不饒,冷嗤般笑了聲,“我媽對你可比我這個親兒子好得多,還有沈寂然他們生怕我苛待了你。”
他故意用眼神在她全身流連了一圈,說話有些刺耳:“該不是你私下又揹著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江稚惱羞成怒,她繃著雪白的小臉:“你是又要和我吵架嗎?”
沈律言默了半晌,“沒這個時間。”
江稚雖然已經習慣了那些難聽的話,但有時候聽多了也會覺得受不了,尤其是從沈律言的嘴裡說出來,可真就是一把把的刀紮在心上。
既然他無意和她吵架,那可就太好了。
江稚也能鬆口氣,她說:“我能回家了嗎?”
沈律言涼涼掃了她一眼,給了她一個叫她失望的回答:“不能。”他站起來,目光看起來並不高高在上,卻還是像是在睥睨著她,“你如果想離開,就自己去和我媽解釋。”
他勾唇笑了下,“順便把前一段時間的新聞,一併給她解釋了。”
江稚猜也猜得到他口中的新聞指的是什麼,她沉默下來,有點無話可說。
沈律言見過很多次她像現在這般,低垂眉眼的乖巧模樣,看似又乖又軟,心裡的主意怕是比誰都多,她總是用這樣一張乖巧無害的臉來騙取同情。
不過沈律言現在對她是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