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江稚記不清楚了,她甚至連點模糊的記憶都想不起來。
很熱很熱,她努力往身邊那個冷冰冰的人身上靠,耳邊忽然落下一道有些陌生的聲音,明明糊塗了一整晚,在那一刻她卻好像聽清楚了。
他說他不是沈律言。
江稚的睫毛抖了抖,在黑暗中,連男人的五官都分辨不清楚。
她好像在這個瞬間,清醒了一下。
她想從這個陌生的懷抱裡退出去,卻被人牢固抓住了手:“聽清楚了,我是盛西周。”
江稚恍惚了會兒,整個人像是置身水火之中,一半是烈烈燒起來的火,一半是冰冷刺骨的海水,她的反應慢慢變得遲鈍,但刻在骨子裡的是對他的抗拒。
她沒有力氣和他抗衡。
她撐著僅存的意識,紅著眼睛流著淚懇求他:“別這樣對我。”
氣若游絲的聲音聽起來就可憐。
這是她第三次哀求他。
盛西周幫她理了理頭髮,如果換成別的男人可能沒法對楚楚可憐的她無動於衷,可是盛西周也是個鐵石心腸。
江稚可能也想起來了這個男人,是不會對她有任何同情的。
他只想毀掉她,將她的生活打入地獄。
她實在沒有辦法了,她鬆開了拇指,溼漉漉的臉上落滿了淚,語無倫次,可能真的是很糊塗,竟然舊事重提:“盛西周,就看在小時候的份上,你別這樣了,行不行?我真的沒有惹過你。”
盛西周掐著她腕骨的手忽然一緊,他的眼神變了變:“小時候?”
江稚知道他全都忘記了,可能說出來也沒什麼用,對他來說畢竟都是很陌生的、甚至算是根本沒發生過的事情,她斷斷續續:“我知道你忘記了,但是…但是我們勉強也算箇舊識,你就當做個好事,把我送到醫院去,或者打電話給沈律言吧。”
盛西周沉默良久,壓在她腕上的拇指越來越緊,他說:“上次在醫院我問過你,你說和我不認識的。”
江稚記不起來了,腦袋就像漿糊,現在能和她說話已經是她在強撐著:“我騙你的,我撒了謊,我騙你的,盛西周我在騙人。”
江稚說完這些就漸漸沒有了力氣,那些模糊的、混沌的、頭暈腦脹的感覺席捲而來。
她閉上了眼睛,眼角滑落幾滴淚。
沈律言忙完已經很晚,他看了眼腕錶上的時間,將近凌晨三點。
沈寂然開了車:“哥,你要不今晚留在我家睡?”
時間畢竟不早,來回折騰豈不是白白浪費時間。
沈律言扯開了領帶,襯衫的紐扣也開了幾顆,他給江稚打了個電話,沒打通。
“不了。”
“嫂子在家等著呢?”
“嗯。”
“那我送你回去。”
沈律言有種說不上來的煩悶,他降下車窗,吹了會兒風,胸口還是悶悶的,並未好轉,他說:“不用。我讓陳留來接,善善還在等你,你也早點回家休息吧。”
沈寂然確實離不得老婆,聽見他哥這麼說也就沒再假客氣,點點頭:“好。”
沈律言在回家的路上一直給江稚打電話,起先是關機,後來怎麼打都打不通了。
他蹙著眉心,冷著臉讓陳留開得快點。
陳留不敢說自己已經開的很快,儀表盤上顯示超速。
一路開到公寓樓下,沈律言回到家裡,裡面一片漆黑,他走進臥室,隨手開啟了燈,家裡沒人。
沈律言看了眼時間,已經將近凌晨四點。
她怎麼會不在家?
她不是會在外面胡鬧的人,手機也很少會關機。
沈律言記起來她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