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知道盛西周失憶了。
儘管她不清楚是什麼導致的失憶,但是他早就忘光了曾經的事情。
江稚沉默了片刻:“我說了你會相信嗎?”
盛西周盯著她烏黑的眼,他也說不清楚想從她口中聽見什麼答案。
南城那段往事,顯然被人刻意抹去了。
他什麼都記不得,每每用力回憶,腦仁就像被電擊過般的劇痛。
想不起來,就只能用其他手段去查。
可惜,被抹去的乾乾淨淨,幾乎不留痕跡。
盛西周幾乎已經能肯定,他從前和她在南城是認識的,半個舊識。
“你說,我聽著。”
江稚不知道他為什麼心血來潮想知道以前的事情,其實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他記不記得,都不重要了。
“嗯,認識,那又怎麼樣?”
盛西周抿了抿唇,沉默無言了會兒,她顯然是一副不想多說的模樣。
“什麼時候的事?”
“你記不起來嗎?”江稚反問。
盛西周頓了頓:“是有些模糊了。”
江稚不太客氣:“既然這樣對你也不是很重要,你都忘了那也沒必要再重新想起來,我們只是普通的鄰居,沒見過幾次面,沒說過幾句話,普普通通,碰見了最多打個招呼而已。”
鄰居。
他們以前竟然是鄰居。
盛西周悄聲無息捉住她話裡的重點,既然如此,有些秘密就算遮掩的再好,也沒那麼難查。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盛西周挑了下眉頭,忽然變得沒那麼著急,“真的嗎?”
“當然,不然你以為我們會是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嗎?”
“我沒這麼說。”
“這樣最好。”江稚委實不想和他多糾纏,“我先走了。”
盛西周下意識拽住她的胳膊,他不想讓她走,明明那天晚上她蜷縮在自己懷中,那麼安靜,那麼乖巧。
江稚很奇怪的看向他,已經不太有耐心:“還有什麼事嗎?”
盛西周表面不動聲色,他裝作看不出她眼睛裡不耐,也沒鬆開她的手腕,只是問:“你不問問那天晚上的事情?”
江稚:“我被人下藥了。”
盛西周嗯了聲。
江稚覺得沒什麼好問的,也沒什麼好迴避,“我不關心我和你有沒有發生關係,這輩子會和我發生關係的男人,應該也不止你們,所以不重要。”
盛西周繃著冷峻的臉色,陷入了沉默不語。
江稚說的也不是氣話,她很認真地說:“我看你平時也沒什麼亂七八糟的緋聞,我雖然不太喜歡盛先生,但是我很欣賞您這種潔身自好,相信你應該不會有什麼髒病。”
盛西周被氣得不輕,眉心直跳。
江稚好像沒察覺到他的怒氣,接著說:“如果你確實有病的話,現在就可以告訴我了,我去醫院做個檢查,早治療早發現,至於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那天是誰要害她,她心裡有數。
盛西周是不是幫兇,她不在乎。
沈律言沒有相信她,對她那點微不足道的喜歡抵抗不了任何的風雨,他的愛,是很淺薄的。
江稚有點慶幸,那一巴掌可以說是將她打了個清醒,讓她從美好的幻想中,醒悟了過來。
盛西周冷冷地說:“我沒病。”
江稚鬆了口氣:“好的。”
盛西周死死掐住她的胳膊,遲遲不願意鬆手,好像這樣更用力一些就能抓住她不放,他張了張嘴,想說那天晚上我沒有趁人之危,我沒有碰你。
但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