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下意識就想伸手去搶回來,被沈律言給摁了回去。
檢查單上確實都是一些專業性的資料,沒有專業的醫學知識的確看不太懂,但是最後一欄的總結,卻是不難理解的。
——中度聽障。
——可能需要佩戴助聽器。
沈律言垂眸望著這兩行字,手指用力捏著這張薄薄的紙,骨節泛白,整個人都有些僵硬。
江稚有些惱火,她站起來,把檢查單搶了回來。
她即便生氣了看起來也沒什麼威懾力,小小的一張臉氣得通紅,“還給我!”
沈律言見她氣鼓鼓的把檢查單搶了回去,他盯著她的臉不放,目光一寸寸挪到她的耳旁。
江稚長得很漂亮,五官很精緻。
她的耳朵其實也很好看,耳垂看起來就軟軟的,動不動就臉紅,每次臉紅耳垂也會跟著紅紅的,特別的柔軟而又可愛。
沈律言開了口,聲音低啞,有點難聽:“這是怎麼回事?”
江稚氣得根本不想搭理他,有種被窺探了隱私的冒犯感:“沈律言,我不是說了讓你別找人監視我嗎?!你找到醫院來到底是有什麼非說不可的事情,還是隻是來看我體檢的?”
沈律言自動忽略了他說的前半段,他眼珠漆黑,眸色一動不動深深望著她:“只是體檢嗎?”
江稚說:“和你沒關係。”
沈律言掐住她的胳膊,正巧又叫到了江稚的號,她甩開他就要進去。
沈律言默不作聲跟在她身邊,她停下來:“你別跟我進去,請你尊重我的隱私。”
男人雙手插兜,低眸看了她一眼,被嫌棄了也不在乎,“不好意思,我這個人一向沒什麼道德,都找人監視你了,怎麼可能還會尊重你的隱私?”
他厚顏無恥的話也能說得理直氣壯。
江稚被氣得想笑,“你是想去羞辱我嗎?”
她以前在學校裡戴助聽器那段時間,也不是沒有被人發現過。
盛西周就是那種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人。
但是很意外,他竟然沒把這件事宣揚出去過。
沈律言被她這句話氣得半死,他在她眼裡就是這種無恥之人嗎?他冷這張頂漂亮的臉,精緻中透著些凌厲的冷感,看著高貴不可侵犯:“我羞辱你的手段有很多,沒必要用這種不入流的攻擊手段。”
他只是覺得很奇怪。
他以前從來不知道她的耳朵竟然有問題。
她藏得很好,看起來幾乎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
沈律言甚至有些心痛,像是那種被重錘過的痛感。
他想她不應該如此。
沈律言一意孤行,非要跟著她進去。
江稚攔也攔不住他,已經走到門口卻像半途而廢,轉身離開。
醫生眼尖,看見了她。
江稚不得不進了辦公室,醫生看了眼她身後的人:“這位是?”
她還沒開口,沈律言淡定作答,客客氣氣:“我是她丈夫。”
病人家屬嘛。
醫生當然不會趕人離開。
“你把檢查的單子拿給我看看。”
江稚不情不願,沈律言抽出她手裡的單子遞了過去。
醫生邊看邊說:“像你這個年紀這種情況真的是很少見,一般聽障都是先天性的比較多,後天性的損傷,都少見。”
“你的耳朵以前受過傷?”
江稚滿腦子只想把沈律言給轟走,沒有人願意把傷口剖析在別人面前,血淋淋赤/裸裸拿出來給人家看。
沈律言聞言,眼神深了深。
江歲寧的耳朵也受過傷,替他捱了打,後來治好了。
他本來想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