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言說了句再現實不過的實話。
衝動解決不了問題。
他真的過去了,反而正中下懷。
沈律言還沒那麼蠢,他已經讓人去定位趙宏深的位置,找到他們只是時間問題。
趙宏深聽完不僅沒有惱羞成怒,反而低聲笑了起來,他強行逼迫江稚抬起眼,如願以償看見她泛紅的眼睛,煽風點火、傷口撒鹽:“你聽聽你丈夫說的這是什麼話。”
江稚閉緊齒關,一言不發。
她也不想露怯。
趙宏深假惺惺地感嘆:“我都為你心寒啊。”
江稚一遍遍對自己說沒關係,沈律言說的也沒錯,他過來送死,也沒什麼意義。
她扯起嘴角,笑容有些蒼白:“他說錯了嗎?”
趙宏深愣了兩秒。
江稚這幾天都沒吃飽肚子,氣血不足,說話的聲音不大,“你會好心放過他嗎?明知是陷阱,他為什麼要過來?”
趙宏深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他抬手,斷掌扇了過去,給了她一巴掌,看著她的眼神陰狠毒辣,似乎要將她生吃了。
江稚被扇的是左臉,耳朵跟著遭了殃。
本來聽力就受了損的左耳嗡嗡地響,聽不太清楚。
舊疾雪上加霜,神經末梢好似都在痛。
江稚重新抬起頭,巴掌印漸漸在她雪白嬌嫩的面板上顯現,觸目驚心,她說:“趙董,你別折騰了,他不會意氣用事。”
做事滴水不漏的人。
怎麼會那麼容易上鉤?
趙宏深眼神晦暗,死死盯著她,忽的嗤了一聲,“你沒用,可不代表她也沒用。”
說罷,他站起來,走到江歲寧的面前,問刀疤男要了瓶礦泉水,澆在她的臉上。
原本昏迷不醒的人,眼皮漸漸動了兩下,冰涼的水溫足夠讓人驚醒。
江歲寧後腦脹痛,她眨了眨眼,眼前模糊的視線逐步清晰,她坐起來,環繞四周一圈,呆呆看著這個陌生的地方,和這些陌生的人。
趙宏深先開了口:“江大小姐,你醒了。”
江歲寧往後退了兩步:“你是誰?你想做什麼?”
趙宏深說:“我是誰不重要,只不過想請江大小姐來玩個有意思的遊戲。”
江歲寧神色倨傲看著他,頗有些盛氣凌人的大小姐做派,“我不認識你,把我原樣送回去。”
趙宏深沒想著對她動粗,說實話他和江北山關係還不錯,所以他並不是很想對江歲寧動粗,當然,如果她很不識好歹,那就另當別論。
“江大小姐別急,玩過了這個遊戲,我當然會放你走。”
趙宏深剛才在惱羞成怒中砸碎了江稚的手機,他現在也不急著聯絡沈律言,早晚他都會知道他的小情人也被捏在他手裡。
江歲寧也看見了江稚,被捆住了手腳,扔在角落裡。
散著長髮,面色蒼白,神情倒是出乎意料的平靜。
看樣子,她已經被綁過來好些天了。
江歲寧哪怕現在淪為別人的階下囚,也不慌不亂,她確實不用著急,總會有人發現她不見了,給她解圍。
“江稚?”江歲寧主動開口和她說了話。
江稚睫毛微顫,卻沒打算回應她。
被無視了的江歲寧反而笑了笑,“你不想理我嗎?”她很無辜的眨了眨眼,“可是現在只有我能和你說話了。”
江稚抬起臉,凌亂的髮絲隨風輕晃,面板透白更襯得唇色鮮紅,她的眼睛也有點紅,“你想和我說什麼?”
江歲寧從小到大都很聰明,尤其是她還有個精明的母親,許多事情一點就通。
她明知故問:“我們現在是成為別人的籌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