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能感覺到很多目光在朝他們看來,她順著視線望過去,她們就都低下了頭,不太好意思看。
她莞爾,覺得有點好笑。
校方給江稚安排了座位,第一排靠中間的位置。
演講廳裡來的都是商院的學生,她身後烏泱泱的都是年輕人。
沈律言的位置就在她身邊,他上臺前握了握她的手,什麼都沒說。
江稚有點心不在焉看著臺上的男人,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江稚都需要這樣在臺下仰望著沈律言,他從初中起就是學校裡的優等生。
長得好,學習好,人緣好,家世好。
不得不說,老天爺是偏愛他的。
江稚現在坐在離他這麼近的距離,也會恍惚一下。
她沒有聽沈律言在講臺上說了些什麼,她的思緒已經飛的很遠了,想到大二那年,聽說他要出國留學,她躺在宿舍的床上,一整天都沒什麼精神。
傍晚沒有去做兼職,跑去了商院。
在商院的那幾棟教學樓裡打了個轉,也沒有看見他的身影。
最後一面也沒有見到。
他就飛去了國外。
從此這個學校就再也不見他的身影。
那時候心裡的失落,好像整個世界都灰暗了下來。
江稚的身後忽然爆發出陣陣的鼓掌聲,她回過神來,僵硬的跟著其他人鼓掌,原來是已經結束了。
沈律言下了臺,走到她身邊坐下。
臺上的領導講了兩句,活動差不多就結束了。
學生們陸陸續續散場,也有膽子大的想上前和沈律言他們合影,卻被老師擋了下來。
他們在禮堂的門口,看見沈先生摟著她太太的腰肢,清冷的眉眼好似帶著如沐春風的笑意,心情很好摟著她離開了這裡。
沈先生的太太大概是脾氣不怎麼好,有點不耐煩想要甩開腰上那隻手,卻被人摟得更緊。
“好甜哦。”
“哪裡甜了?”
“說不上來,就是感覺很寵溺!”
從禮堂出來,陽光灑滿枝頭。
今天學校裡回來了不少校友,同校領導簡單寒暄過後,剩下的時間,就沒人再打擾。
經過半月湖,遇見很多在櫻花樹前拍合照的校友。
沈律言和江稚都不是喜歡拍合照的人,他還牢牢握著她的手,走過拱橋,倒是一點都不意外在這裡碰上了江歲寧。
沈律言記得她前天還在發高燒,今天看起來病就好了。
江歲寧拉著楚黛主動上前來和他們打招呼。
江稚現在已經很不耐煩應付江歲寧,和她做戲,她感覺自己的脾氣好像真的變差了。
在江歲寧開口之前,江稚主動問起:“你爸爸的案子怎麼樣了?抱歉,我打探不到更多的訊息,卻又非常好奇,正好遇見了,就問你一句。”
江歲寧唇角的弧度慢慢回落,她臉上硬擠出來的笑,也變得十分難看。
律師告訴過她,情況不妙,最樂觀的情況,也只能是爭取一個無期徒刑。
江稚一貫不會主動招惹江歲寧,是她一而再再而三來打擾她。
江稚冷眼看著她,“順便也幫我問候一下你母親,小心著點別也被逮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