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傳聞是真的咯。”
“又有什麼傳聞啦?”
“盛先生和沈總的太太,有不可告人的私情。”
“我看沈總的太太完全不想搭理…”
幾個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直到被上司發現轟走了才止住八卦之聲。
江稚忍氣吞聲坐著電梯下樓,盛西周好像真的要打算開車送她一程。
但是剛才籤合同,單獨相處的時間已經是她的極限。
她無意在忍讓,她停了下來。
盛西周也停了下來,側臉弧度緊繃,臉色沒有多好看,大概是預料到了她要說什麼。
江稚心平氣和麵對他,“盛西周,我剛才和你籤合同的時候已經是忍著噁心了,你能不能不要再這樣逼我?”
盛西周沉默良久,陽光之下,一張精緻的臉近乎白的有些透明。
她早就拋下他了。
連朋友都不是了。
也再也不需要他這個跟在她身後的尾巴。
盛西周張了張嘴,喉嚨裡灌進來的空氣把嗓子割傷了,疼的幾乎發不了聲音,他緊握拳頭,點了點頭:“我不想逼你。”
這幾個字,說的艱難。
盛西周啞著嗓子,這種卑微的聲音聽起來竟然有些可憐:“我只是想送送你。”
就像很久之前那樣。
他每天早上蹲在家門口的臺階,像甩不掉的那個尾巴,一直把她送到巷口,送她去上學。
等到黃昏傍晚,就又乖乖的坐在巷口的老枯樹下,眼巴巴等著她放學回來。
江稚不是故意說這些話來刺激他,而是真的有點反胃了。
她看見盛西周,現在想到的只有很粗暴、很痛苦的回憶。
從她的青春期一直貫穿到了她婚後的第二年。
已經沒有任何能讓她覺得心情愉悅的畫面了。
江稚把湧到喉嚨的反胃感嚥了回去,她說:“我打了車,先走了。”
盛西周目送她上了計程車,他站在路邊,吹著冷風,遲遲沒有離開,站的渾身都僵硬了都還有點捨不得走。
和記憶裡的自己重逢之後。
曾經如火燎原般的洶湧愛意就又連天燒了起來。
他無法控制。
早就失了控,只是被他母親強行壓了下去。
江稚慶幸之後的對接工作只需要跟和盛的工作人員聯絡就好,而且這些溝通上的工作可以交給新招進來的助理,如非必要,她應該不需要再去面對盛西周。
她回了工作室,小助理敲了敲門:“姐姐,工廠那邊的人聯絡我們了。”
江稚從電腦前抬起臉,“他們怎麼說?”
小助理眉開眼笑,“說是價格能談,只要之後一直從他們那裡拿訂單,就都好談,可以給我們工廠價。”
江稚嗯了嗯,“質量呢?”
小助理還沒畢業,難免有些青澀,“他們說是保質保量,還物美價廉,我也不知道他們說的能不能當成真的來聽。”
江稚這個工作室陸陸續續接了幾個大的訂單。
施工隊那邊很好聯絡,以前常常合作過的人,都還值得相信。
工廠那邊的裝修材料,價格也終於能往下談一點了。
江稚就是怕需求變大之後,他們的質量會降低,拿一些次品來糊弄她,“算了,到時候我們認真盯著點就是了,提前和他們說好,給我們次品,我們是會退貨的,而且之後永遠不會再合作。”
小助理認真點點頭:“好的。”
小助理剛要離開,又想起來一件事:“對啦姐姐,你上午沒來,有人打電話找你。”
江稚問:“有說是誰嗎?”